宇文护冷哼一声:“东宫?如今的东宫,怕是连自己都快养不起了,哪还有闲钱经营这等产业?”
众人会意,纷纷笑了起来。
李敏讨好道:“宇文大人高明,略施小计,就让东宫捉襟见肘。听说太子妃连自己的嫁妆都拿出来贴补用度了。”
宇文护得意地捋了捋胡须:“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坐上储君之位就可以为所欲为。这朝廷上下,多少规矩,多少人脉,岂是他能轻易动摇的?这次不过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让他明白,有些事,急不得。”
王充有些担忧:“不过殿下性格刚毅,若是追查起来……”
“追查?”宇文护不以为然,“户部按章程办事,何错之有?国库吃紧是事实,各衙门用度核减也是事实。他若不服,大可在朝会上提出,让满朝文武评评理。”
李敏附和:“正是。再说,就算他查,能查出什么?度支司的账目清清楚楚,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几人推杯换盏,言谈间满是得意。却不知,雅间隔壁,一名灰衣男子正贴着墙壁,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在耳中。
……
东宫,密室。
杨昭看着手中老钱送来的密报,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宇文护、李敏、王充……好,很好。”他轻声自语,“既然你们如此自信,本王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他唤来王文书,低声吩咐了几句。王文书先是惊讶,随即会意,领命而去。
次日早朝,气氛微妙。
当廷议及各部用度时,户部尚书出班奏报国库吃紧,请求核减各衙门开支。几位御史随即附议,称东宫用度奢靡,当为天下表率,主动缩减开支。
朝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杨昭,等待他的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杨昭不仅没有反驳,反而出列躬身:“儿臣以为诸位大人所言极是。东宫愿主动缩减三成用度,共体时艰。”
龙椅上的皇帝闻言,欣慰点头:“太子深明大义,朕心甚慰。”
宇文护与李敏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看来太子是认输了。
然而就在这时,杨昭话锋一转:“然儿臣近日翻阅户部历年账册,发现一些疑点,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帝挑眉:“哦?有何疑点?”
杨昭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儿臣发现,去岁江南水灾,朝廷拨付赈灾银两共计一百五十万两,但实际到灾民手中的不足五十万两。而同年,户部几位官员家中却添置了大量田产宅院。度支司郎中李敏大人,就在西湖边购入了一处价值十万两的别业。不知李大人,以你每年的俸禄,如何买得起这般豪宅?”
李敏顿时脸色惨白,扑通跪地:“陛下明鉴!臣、臣那别业是、是家中老宅翻修……”
杨昭不紧不慢地又拿出一本账册:“是吗?那这从江南漕帮查获的账本上,为何清清楚楚记着,去岁八月,你收受漕帮贿赂五万两白银?而就在当月,你批复了漕运税银减免的奏请,致使国库损失税收二十万两!”
朝堂上一片哗然。
杨昭又看向王充:“王大人,你仓部去年核销的陈粮,据本王查证,大半并未霉变,而是被你们暗中倒卖,中饱私囊。还有宇文护宇文大人……”
“够了!”皇帝猛地一拍龙椅,脸色铁青,“将此三人拿下,交大理寺严查!”
侍卫上前将面如死灰的三人押下。杨昭面色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退朝后,杨昭回到东宫,崔氏早已在殿前等候。
“殿下今日在朝堂上的手段,已经传遍后宫了。”崔氏轻声道,“方才尚宫局派人送来这个月的份例,说是户部特批的,比往常还多了两成。”
杨昭冷笑:“他们现在知道怕了。”
他握住崔氏的手,语气柔和下来:“这段时日,委屈你了。你的那些体己,本王会尽快补上。”
崔氏摇摇头:“臣妾不委屈。只是担心,经此一事,殿下与宇文家的梁子怕是结得更深了。”
“本就不是一路人,结梁子又如何?”杨昭目光坚定,“这改革之路,本就充满荆棘。今日不过是小试牛刀,真正的风浪,还在后头。”
他望向远方,目光深邃。朝堂上的这场风波,不过是他推行新政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更多硬仗要打。但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他都必须走下去。
因为这不仅关乎他的储君之位,更关乎天下苍生,关乎这个国家的未来。
而此刻的东宫荷花池,在夕阳映照下,泛着金色的波光。那些锦鲤依然悠闲地游动着,仿佛从未被池边的风波所扰。但池水深处,暗流依然在涌动,等待着下一次翻涌而出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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