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远镇的“胡杨记”货栈在凌晨被破门而入,掌柜胡三试图反抗被当场格杀,其余伙计在雪亮横刀的威逼下束手就擒。从货栈的暗格和地窖中,搜出了大量尚未传递出去的有关边境驻军调动、粮草储备的情报,以及几封来自突厥部落、约定下次交易时间和地点的密信。
云州和朔州的行动同样顺利,“草原风”和“金帐”货栈被连根拔起,抓获多名核心人员,缴获的信件和账册,进一步印证了张贲叛国网络的庞大与深入。
更让杨昭惊喜的是,在接管过程中,根据俘虏的交代和起获的名单,“影字营”顺藤摸瓜,竟然成功控制了几名潜伏在突厥部落内部的“钉子”!其中一人,甚至是某个中型部落首领身边的低级侍从,能够接触到不少内部消息!
与此同时,周准那边也传来捷报,成功从边境一处荒废烽燧台的石缝中,起获了那本记录着与朝中官员往来的隐秘账册副本,上面虽然用了大量代号和隐语,但其指向性,结合之前王百万案和“白狼”符节的线索,几乎已经将矛头牢牢锁定在了宇文家身上!
当林文渊将初步整理好的、厚厚一叠关于这张边境情报网络的架构图、人员名单、联络方式、已获取的存档情报以及那本要命的隐秘账册,呈送到杨昭面前时,即便是以杨昭的定力,心中也不由得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不仅仅是一张名单,更是一把无形的利器,一双能够窥视北疆乃至突厥内部的“眼睛”!
从此以后,突厥主力部落的动向、内部的矛盾纷争、小型寇边活动的预警……这些以往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甚至靠运气才能获取的信息,现在很可能通过这张网络,源源不断地汇聚到他的手中!
这意味着,他对边境局势的掌控力将得到质的飞跃!未来无论是防御突厥入寇,还是主动策划某些行动,都将占据极大的信息优势!
更重要的是,山寨——“风影司”的触角,首次真正意义上,跨越了国界,延伸到了国外!这是一个里程碑式的飞跃!从一个局限于帝国内部搅动风云的隐秘组织,开始向着一个具备国际视野和影响力的影子帝国,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
“立刻筛选名单中可用之人,尤其是那些被胁迫或并非死忠者,加以威逼利诱,争取将其转为我们的眼线。”杨昭迅速下达指令,“所有情报站点,更换联络方式和暗号,由‘影字营’派遣绝对可靠的精干人员接手掌控。原有的情报传递渠道,暂时保持静默,观察后续反应,再决定是否启用或废弃。”
“至于这些缴获的、关于朝中往来的证据……”杨昭拿起那本隐秘账册,眼神幽深,“秘密封存,列入最高机密。现在,还不是动他们的时候。”
他深知,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铲除了张贲,接收了他的情报网络,已是巨大的胜利。现在需要的是消化和巩固,而不是立刻去挑战那个更为庞大的怪物。
站在杀虎口的隘口,迎着北地凛冽的风,杨昭眺望着北方广袤而神秘的草原。那里,不再是一片完全的迷雾。他仿佛能看到,无数无形的丝线,正以他为中心,向着那片土地蔓延而去。
财富的收获固然可喜,但这张无形的情报网络,才是他此次剿灭张贲,所获得的最为巨大、也最具战略价值的遗产!它所带来的情报能力的质的提升,将为他未来的宏图霸业,提供无可替代的支撑。
边境的风云,因他而变。而他的目光,已然投向了更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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