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皇宫内,刘武周被外面的爆炸声、喊杀声和火铳轰鸣声惊醒。他衣衫不整地冲出寝殿,抓住一个连滚爬爬进来的宦官,厉声喝问:“怎么回事?!哪里来的声音?!”
“陛、陛下!不好了!隋军……隋军杀进城了!南门已破!他们……他们会妖法!又是打雷又是喷火……”宦官面无人色,语无伦次。
刘武周如遭雷击,猛地松开手,踉跄后退几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怎么可能……他们不是在介休吗……怎么会……”他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马邑,他的根基,他的“都城”,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攻破了?
“陛下!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寻相等几个心腹将领冲了进来,神色仓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去突厥那里避一避!”
刘武周猛地惊醒,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对!去突厥!走!快走!”
他也顾不得什么皇帝威仪,在寻相等人的护卫下,带着少量金银细软,仓皇从皇宫后门逃出,企图趁乱从北门逃离马邑。
然而,李靖早已料到此着。他攻占伪皇宫扑空后,立刻判断刘武周要北逃突厥,当即亲率一队精锐骑兵,沿着主干道向北门疾驰追击!
马邑城内火光冲天,喊杀声四起。刘武周一行人如同丧家之犬,在混乱的街道上夺路而逃。眼看北门在望,刘武周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斜刺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刘武周逆贼!哪里走!”
李靖一马当先,手持长槊,如同天神般拦在了路口!他身后的骑兵瞬间散开,将刘武周等人团团围住。
刘武周吓得魂飞魄散,几乎从马背上栽下来。寻相等人倒是颇为悍勇,发一声喊,挥舞兵器冲向李靖,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冥顽不灵!”李靖冷哼一声,长槊如蛟龙出海,几个回合便将寻相刺于马下!其余护卫也被山字营骑兵迅速解决。
刘武周见大势已去,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李靖策马上前,目光冰冷地看着这个曾经搅动北地风云、妄自称帝的叛贼,心中无喜无悲,只有任务达成的冷静。
“绑了!”他挥了挥手。
然而,就在两名士兵上前,准备捆绑刘武周之时,异变陡生!
刘武周身后,一名一直低着头、看似普通亲兵的汉子,眼中猛地闪过一抹狠厉与决绝!他骤然暴起,拔出腰间隐藏的短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背后狠狠一刀,捅进了刘武周的后心!
“你……!”刘武周猛地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那张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那亲兵一击得手,立刻丢下短刃,跪倒在地,向着李靖和周围的山字营将士高声喊道:“小人斩杀国贼刘武周,愿归顺朝廷,将功赎罪!”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靖眉头微蹙,看着那名“弃暗投明”的亲兵,又看了看倒地抽搐、已然气绝的刘武周,心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是内部倾轧?是有人想拿刘武周的人头做投名状?还是……受到了某些幕后势力的指使,杀人灭口?
他不动声色,淡淡道:“拿下此人,看好刘武周尸首。”
“诺!”
刘武周,这位在北地掀起滔天巨浪、自称皇帝的叛首,最终没有死在两军阵前,也没有被明正典刑,而是以一种极其突兀和不堪的方式,死在了自己“亲兵”的刀下,结束了他短暂而荒唐的帝王梦。
次日,马邑城彻底平定。
李靖一边出榜安民,稳定秩序,清点府库,一边命人将刘武周的首级用石灰仔细处理后,装入木匣,以六百里加急,连同报捷文书,一同送往晋阳太子行营。
数日后,当刘武周那经过处理、面目狰狞的首级连同马邑光复的捷报一同呈送到杨昭案前时,整个晋阳,乃至整个北疆,都为之震动!
盘踞马邑、勾结突厥、僭越称帝的巨寇刘武周,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太子殿下以雷霆万钧之势,犁庭扫穴,连根拔起!
消息传开,负隅顽抗的介休、张难堡等地的叛军,闻讯顿时土崩瓦解。主将宋金刚见大势已去,试图北逃突厥,途中被部下所杀,其首级亦被献予朝廷。其余大小头目,或降或逃,刘武周势力,烟消云散。
北地一大祸患,至此彻底平定!
捷报传至长安,杨广大喜过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太子赞不绝口,称之为“朕之麒麟儿,国之柱石”!并下令大赦天下,犒赏三军。
而太子杨昭的威名,随着这场干净利落的北伐大胜,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天下。不仅仅是因其赫赫战功,更因其麾下那支神秘莫测、能驱使“雷霆”的强军,以及其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雄才大略!
“太子昭,文武兼资,英果类朕,假以时日,必为一代明君!”——连一向对太子有所猜忌的杨广,私下里也不得不发出如此感慨。
经此一役,杨昭不仅稳固了自身储君的地位,更在军方树立了无与伦比的威望,同时也向天下那些心怀异志者,展露了其锋利无匹的獠牙!
潜龙出渊,其势已不可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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