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涵看了她几秒，似乎在判断她的话里的真实性，然后她拍拍身边的位置。
“来，坐妈妈旁边。”
单慕没动。
“妈，能不能改天再聊？我跟朋友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你之前不是都已经同意了吗？”
季小涵的脸色却沉下去。
“你之前没说实话吧？说什么跟同学看晚会，其实你是要去见你那个男朋友，对么？”
“不是，我之前不知道他要来的。”
“还狡辩？你昨晚说的什么，你不是下楼去买东西的吗？东西呢？”季小涵看着她，眸中带着说不尽的失望，“小慕，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你怎么还学会说谎了？”
单慕张张嘴，想说什么，目光无意中扫过墙上的挂钟，七点一刻，顿时就有些烦躁。
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只剩半个小时了，而从她家到绛河岸边至少要差不多四十分钟……
单慕心里有点冷，拿出手机，想给穆凉发微信，告诉他们不要等她了，却被季小涵喝住——
“你还懂不懂礼貌了？妈妈在跟你讲话呢，你还想着玩手机？”
单慕抬起头，冷静道：“你不让我去，我总得跟他们说一声吧？”
季小涵不说话了，单慕低头发完消息，收起手机，走到她旁边坐下。
季小涵脸色好些了，大过年的，她也并不想动气，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谈一谈。
“小慕，妈其实就想跟你说一件事。你那个男朋友家离得太远了，我不同意。”
单慕喉咙有点发紧，一颗心缓缓沉了底。
她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就知道……
“可你还没见过他呢，”单慕看着季小涵，缓缓道，“妈妈，你如果见到他——”
“见到他也不会同意，”季小涵打断她，不容置疑地说，“小慕，我听你陈叔叔说了，那个男孩长得很俊，你年纪小，被异性的外表吸引也正常——当然，妈妈不了解他什么脾性，对他这个人也没意见，妈妈在意的是距离，你懂吗？”
季小涵顿了一下，放慢语速：“小慕，远嫁不是一个好选择。不光是因为妈妈舍不得你，更重要的是，你在那边举目无亲，以后如果受了欺负，连个给你撑腰的人都没有。”
单慕垂眼望着地面，没有说话。
“不要嫌妈妈说话不好听，这些都是很现实的问题。你是觉得他对你很好是吗？但那只是现在啊，日子久了，个人的缺点也就暴露出来了，你能保证你们一辈子不吵架吗？你爸爸以前对我不好吗？人都是会变的。”
空气静了会儿。
就在季小涵以为单慕已经被自己说服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音量不大，却透着股坚定。
“他妈妈也是蓉城人，他爸妈结婚这么多年，感情一直很好，”单慕抬起头，“妈，凡事总有例外，你不能以偏概全。”
她顿了顿。
“妈妈，我知道你总觉得我小，不懂事，所以想把自己的人生经验一股脑全塞给我。”
“可是，路是我自己的，我想自己走走看。”
“我没有干涉过你的决定，你也不能剥夺我的权利，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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