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信的手顿在了半空中。他看着她慌乱的样子,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失望,但很快又被那种惯常的平静掩盖了。他缓缓收回了手,握紧了那枚戒指,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淡然:“是我唐突了。你说得对,这终究是过去的东西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和凝滞。刚才那瞬间涌动起的、微妙而悸动的气流,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拒绝打断了。
温念心里乱糟糟的,既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些后悔和说不清的失落。她刚才是不是反应过度了?他或许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给这枚充满遗憾的戒指找一个更合适的归宿?或者……他真的有别的意思?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银杏树那巨大树干靠近根部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树洞,被层层落叶半掩着。以前来的时候她并没特别注意,但此刻,或许是夕阳角度的原因,也或许是某种冥冥之中的牵引,她看到那树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反射了一下夕阳的光,闪了一下。
“那是什么?”她下意识地指了一下,试图打破眼前的尴尬。
周怀信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眯了眯眼睛。他走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拨开覆盖的落叶,伸手探入那个树洞。
树洞似乎比看起来要深。他的手臂几乎完全伸了进去,摸索了片刻,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摸到了什么。
当他把手拿出来的时候,温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的手里,竟然拿着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形状狭长的东西!那油布看起来年代也非常久远,黑黢黢的,沾满了泥土和腐烂的树叶碎屑,但包裹的方式却很仔细,还用麻绳捆着,打了个死结。
“这是……”周怀信的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惊讶和疑惑。他显然也不知道这树洞里藏着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疑不定。这棵古老的银杏树,难道还藏着别的秘密?
周怀信小心地捧着那个油布包,走到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温念也立刻凑了过去,心跳再次加速。今晚的意外实在太多了!
油布包裹得很紧,麻绳也因为年深日久而变得脆弱。周怀信费了一点功夫,才小心翼翼地解开绳结,一层层揭开那已经有些发硬发脆的油布。
里面露出来的,赫然是两本——笔记本!
notebooks 的封面是硬壳的,但已经被潮气和岁月侵蚀得变了形,颜色暗淡,边缘破损严重。封面上没有任何字样,只有一些模糊不清的污渍。
周怀信和温念的心都提了起来。这看起来……不像是祖辈那个时代的东西,似乎年代要更近一些,但也被埋藏了相当长的岁月。会是谁藏在这里的?里面又写了什么?
周怀信深吸一口气,极其小心地翻开了其中一本笔记本的第一页。
扉页上,用一种略显潦草、却依旧能看出功底的钢笔字,写着一行字:
“若后人得此,望慎之,思之,或可补憾于万一。—— 知情人, 一九八〇年秋。”
一九八〇年?那已经是祖父祖母他们故事结束三十多年后了!知情人?谁是知情人?补憾?补什么憾?
温念和周怀信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他们预感到了,这意外发现的笔记本里,可能藏着关于那段往事……更惊人的、不为人知的侧面!
周怀信的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继续翻向第二页。
第二页开始,是密密麻麻的钢笔字,记录的内容,让两人的呼吸瞬间屏住!
“十月三日。今日清理父亲(周锦云之兄)遗物,于箱底暗格中发现数封旧信及一本私记,阅之如遭雷击!方知当年静安叔与锦云姑之事,竟另有隐情!大哥(周锦云之兄)他……他竟如此卑劣!不仅设计构陷,更是……(此处字迹被用力涂抹,模糊不清)……我周家亏欠温家良多!亏欠锦云姑良多!真相蒙尘数十载,思之令人寝食难安!”
“十月五日。踌躇整日,是否该将此事告知温家后人?静安叔南下后音讯全无,不知是否尚在人世,更不知其后人何在。且此事关乎家族声誉,父亲(周锦云之兄)虽已故去,然……然终究难以启齿。”
“十月十日。夜不能寐。锦云姑一生孤苦,临终前犹念念不忘,眼中含泪。静安叔想必亦怀憾终身。若真相永埋黄土,岂非让恶者安然,善者永憾?吾心难安!”
“十月十五日。决意留下记录。虽暂无力改变什么,但求留下真相,待有缘人得之。将父亲私记中关键几页誊抄于此,与原信一同封存。盼天道昭昭,终有补憾之日。”
笔记到这里,后面似乎就是大段的誊抄内容和一些粘贴的信件原件碎片!
周怀信和温念的手心都冒出了冷汗!周锦云的哥哥!那个在周锦云信中出现的、用祖父性命威胁她嫁人的“大哥”!他的私记和遗留的信件?里面会有什么?“设计构陷”?“另有隐情”?“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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