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错愕地看着她。
姜眠抬起头,眼睛因为极力压抑的愤怒而泛红,她盯着他,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带着十足的嘲讽和冰冷,穿透了寂静的空气:
“陆总,您这是做什么?您那高高在上、惜字如金的高冷人设呢?崩得未免也太难看了点吧?”
陆沉瞳孔骤缩,似乎完全没预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会是这样反应。他预想过她也许会感动,也许会害羞,也许会拿乔一下,唯独没想过是当众毫不留情的羞辱和嘲讽!
“姜眠,你……”他脸色铁青,试图维持自己的威严。
但姜眠根本不给他机会。她积攒了太久的失望和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离婚协议是你要签的!字是我心甘情愿签的!我姜眠拿得起放得下,说不要你陆家一分一毫,我就绝不会回头多看一眼!” “你现在这算怎么回事?每天阴魂不散地送花送汤,唱这种难听得要死的歌?你是觉得这样很浪漫很感人吗?我告诉你陆沉,我只觉得恶心!只觉得尴尬!” “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陆大总裁稍微低一下头,招招手,我就该感恩戴德、痛哭流涕地回到你身边?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告诉你,我姜眠不是你想丢就丢、想要就要的宠物!你看清楚,现在!是!我!不!要!你!了!” “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看到你就觉得烦!听懂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陆沉脸上。
他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尤其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他的骄傲、他的自尊,被姜眠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周围的人群发出窃窃私语,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气得浑身发抖,眼神阴鸷得可怕,恨不得立刻把姜眠撕碎!可他看着姜眠那双通红的、却充满了决绝和恨意的眼睛,那里面再也没有了从前看他时的半分爱慕和温情,只剩下赤裸裸的厌恶和排斥。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毫无预兆地攫住了他的心脏!比愤怒更强烈,更陌生,更让他不知所措!
她说的……是真的。
她是真的,不要他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捅进了他的心口,冰凉之后是剧烈的、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所有的怒火和傲慢,在这一刻,被那疼痛和恐慌击得粉碎。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个永远高高在上、冷漠傲慢的陆氏总裁陆沉,眼睛竟然一点点红了,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挺拔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声音嘶哑,带着几乎不易察觉的颤抖,低下了他昂贵的头颅:
“是……我错了……” “人设……不要了……” “面子……也不要了……” “姜眠……我……我只想要你。”
最后那几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颗重磅炸弹,炸得周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那个不可一世的陆沉,居然……当众低头认错?还说得如此……卑微?
姜眠也愣住了。她 prepared for his anger, for his retaliation, but not for this... this sudden collapse.
她看着他那发红的眼眶,那卑微的姿态,心里非但没有觉得痛快,反而涌起一股更深的荒谬和悲凉。
现在知道错了?现在知道要她了?
早干什么去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各种复杂情绪,眼神依旧冰冷:“太迟了,陆沉。”
说完,她不再看他,拨开围观的人群,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这一次,陆沉没有再去追。
他只是僵在原地,像个被打碎了的雕像,失魂落魄地看着她决绝离去的背影,脚下,是散落一地的、狼狈不堪的玫瑰花瓣。
第五章:危机与转机?
那天之后,陆沉确实消停了一阵子。
没有再送花送汤,也没有再搞出什么惊人的动静。
姜眠的生活似乎恢复了平静。但她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公司里关于她和陆沉的流言愈演愈烈,版本越来越离谱。上司找她谈过一次话,语气委婉,但意思明确,希望她的私生活不要影响到工作。
姜眠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愤怒。明明她才是受害者,是被骚扰的一方,为什么最后承受压力的却是她?
她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辞职,换个城市生活,彻底摆脱陆沉带来的阴影。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出现了。
一个国际知名的设计大赛即将举办,获奖者不仅能获得巨额奖金,更能得到与国际顶级设计工作室合作的机会,堪称行业内的顶级跳板。姜眠的公司非常重视这次比赛,要求所有设计骨干都提交方案参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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