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他专注看资料时,她会悄悄凑过去,把冰凉的指尖塞进他的手掌里。
许明澈会立刻暂停阅读,合拢手掌包裹住她的手指,同时调出室内温度数据:“手部温度低于正常值2.1度。建议增加衣物或靠近热源(比如我)。”
又比如,在看完一部感人的电影后,她会眼眶红红地把脸埋进他的肩膀。
许明澈会身体先是一僵,然后小心翼翼地抬手,像对待精密仪器一样,轻轻拍她的背,同时大脑飞速运转,搜索数据库里的安慰语库,最终可能只会干巴巴地输出:“根据电影情节分析,主角团存活概率在87%以上,无需过度悲伤。或者,需要我为你分析一下导演的叙事结构以转移注意力?”
每当这种时候,时雨都会在他怀里闷闷地笑出来,那点伤感早就被他的“不解风情”冲散了。
她知道,他正在努力地学习爱一个人的方式,用他最熟悉的代码,笨拙地编写着名为“浪漫”的程序。
而她,心甘情愿做他这个程序里,唯一的用户和测试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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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见家长:最高级别的系统兼容性测试
恋爱关系稳定后,见家长便提上了日程。
这对时雨来说,无疑是另一场高难度的社交考验。而对许明澈而言,这更像是一次“最高级别的系统兼容性测试与环境适应性评估”。
去时雨家之前,许明澈做足了功课。他通过时雨提供的有限信息,构建了她父母的初步人物画像,并准备了相应的“交互策略”。
时雨的母亲是中学语文老师,喜欢传统文化,注重礼节。许明澈准备的礼物是一套绝版的线装《诗经》和一份他亲手绘制的、详细分析了时雨工作稳定性与未来收入曲线的图表(用以证明他能给时雨提供良好的物质保障)。
时雨的父亲是退休工程师,性格开朗。许明澈准备的礼物是一台精致的复古收音机套件(可以一起组装),以及几个他父亲那个年代的老技术难题的新颖解决方案。
时雨看着他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样子,既觉得好笑,又深深感动。
果然,到了时雨家,场面一度非常……“学术”。
时妈妈试图用“关关雎鸠”来考校未来女婿的文学素养。
许明澈认真听完,沉思片刻,回答:“阿姨,这首诗反映了古代先民对美好婚姻的向往,其情感表达直率而热烈。从行为学角度看,这与鸟类在繁殖季的求偶行为有相似之处,但人类赋予了其更丰富的社会学和心理学内涵。”
时妈妈:“……”
时爸爸拉着许明澈讨论他以前工作中遇到的一个机械传动难题。
许明澈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他果然带了!),调出绘图软件,一边画受力分析图一边讲解优化方案,嘴里蹦出一连串时雨完全听不懂的术语。
时爸爸听得眼睛发亮,连连称奇。
吃饭时,许明澈坐姿端正,夹菜只用公筷,咀嚼不发出声音,回答问题时必然放下筷子。其严谨程度,让时雨都替他觉得累。
然而,就是他这种过于认真、甚至显得有些刻板的真诚,最终打动了时雨的父母。
送他们出门时,时妈妈拉着时雨的手,悄悄说:“这孩子,实诚,靠得住。就是……脑子有点轴,你多担待点。”
时爸爸则拍着许明澈的肩膀,哈哈大笑:“小伙子不错!比我当年强!以后常来,咱爷俩再探讨探讨那个振动问题!”
回去的车上,许明澈明显放松了许多,甚至主动总结道:“初步评估,系统兼容性测试通过。你父母的情感反馈多为正向。尤其你父亲,对我提供的技术方案满意度高达92%。”
时雨看着他略带得意的侧脸,忍不住笑道:“是啊,许工程师出马,哪有搞不定的‘系统’。”
她心里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她知道,她的工程师,又一次用他独特的方式,成功攻克了人生中的一个重要关卡。
而她不知道的是,许明澈在心里默默地将“与时雨组建家庭”这个项目的风险评估,从“中等”下调到了“极低”,并将项目优先级提升到了“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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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依赖的诞生
随着相处日久,一种深刻的、相互的依赖,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
时雨发现,许明澈并非真的是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他只是不善于用常规的方式表达情感。他的爱,藏在每一个被他优化过的细节里。
他会记得她所有细微的偏好,比如奶茶的糖度、画图时喜欢的环境噪音、甚至是她每个月那几天容易不舒服的日子,并提前准备好暖宝宝和红糖水(当然,附带着《痛经缓解方案有效性分析》)。
他会在她熬夜赶稿时,默默地坐在客厅,确保有一盏灯为她亮着,偶尔出来给她倒杯温水,或者只是走过去,轻轻揉一揉她僵硬的肩膀,说一句:“颈椎疲劳度已达阈值,建议中断工作,进行15分钟颈部拉伸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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