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毕业与放弃
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数字越来越小,从三位数变成两位数,最后变成了个位数。
离别的气息和即将解脱的兴奋交织在空气中。
拍毕业照那天,大家穿着统一的校服,在操场上站成整齐的队列。林晚晚站在女生队伍的最后一排,而沈澈站在男生队伍的最后一排。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的背影。
摄影师喊着“三、二、一,茄子!”,闪光灯亮起的瞬间,林晚晚偷偷偏过头,目光越过前面同学的肩膀,定格在沈澈的侧影上。
这是他们唯一的一张“合照”。在她心里。
照片洗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把他所在的那一小块剪了下来,珍藏在那本厚厚的日记本里。
高考前最后一天到校,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大家互相在校服上签名,写毕业赠言。
林晚晚看着同学们围着沈澈,让他签名。她紧紧攥着自己那本精美的同学录,犹豫着,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把单独的那一页递给他。
她只是在普通的笔记本上,和众多同学一起,请他签了个名。
沈澈的字迹和他的人一样,清隽有力。他在她的本子上,只写了两个字:
“前程似锦。”
连个落款都没有。
林晚晚看着那四个字,心里空落落的。一切都要结束了。她的高中时代,还有这场持续了整整三年的,盛大而无声的暗恋。
晚上回到家,她翻开那本写满了关于他点点滴滴的日记本。厚厚的一本,记录了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不为人知的心事。
她一篇篇地翻看着,时而傻笑,时而落泪。
从最初的偷偷关注,到成为同桌后的窃喜,到他讲题时的心跳加速,运动会上那瓶冰红茶的甜蜜,误会他时的酸涩,新年短信的悸动,还有他挥拳保护她时的震撼……
每一页,都刻满了他的名字。
但是,该结束了。
她合上日记本,锁好。做了一个决定。
毕业典礼后,她就找个机会,把这本日记还给他——不是表白,而是为自己这场无疾而终的暗恋,画上一个句号。然后,彻底告别。
“再见了,沈澈。”她在心里轻轻说。
“再见了,我兵荒马乱的青春,和那个藏在夏天名字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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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归还日记
毕业典礼在大礼堂举行,校长冗长的讲话,学生代表的激昂发言,老师们最后的叮嘱……一切都像按了快进键。
林晚晚坐在台下,目光穿过人群,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他坐在男生队伍的前排,背影挺拔。
典礼结束,人群像潮水般涌出礼堂。同学们互相道别,拥抱,哭泣,约定着未来的重逢。
沈澈身边依旧围着不少人,有男生也有女生。
林晚晚深吸一口气,从书包里拿出那个用牛皮纸精心包裹好的日记本。她把它抱在怀里,像是抱着自己整个青春的重量。
她站在礼堂外的梧桐树下,看着沈澈和最后几个同学说完话,独自一人朝着校门的方向走去。
就是现在了。
她鼓足勇气,快步追了上去。
“沈澈!”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夏日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林晚晚的心跳得厉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双手颤抖着将那个牛皮纸包裹递到他面前。
“这个……给你。”
沈澈愣了一下,看着她手里那个方方正正的包裹,没有接:“这是什么?”
“是……是我的日记本。”林晚晚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脸烫得能煎鸡蛋,“里面……有一些……关于高中的回忆。我想……送给你。”
她撒了谎。她不敢说里面全是他。
沈澈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有些不解。他看着眼前女孩通红的脸颊和几乎要埋到胸口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谢谢。”他说,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
交接的瞬间,他的指尖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背。微凉的触感,却让林晚晚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了手。
任务完成了。
她的青春,她三年的暗恋,就这样交到了他的手上。
巨大的失落和释然同时席卷了她。她不敢再多停留一秒钟,生怕自己会当场哭出来。
“再见!”
她飞快地说完这两个字,然后转身,几乎是逃跑般,混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再也没有回头。
沈澈站在原地,看着手里那个沉甸甸的包裹,又看了看那个迅速消失在人群里的、仓惶的背影,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他低头,拆开了牛皮纸。
里面果然是一个厚厚的、带锁的硬壳笔记本。锁是开着的。
他站在原地,迟疑了几秒,然后,缓缓翻开了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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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迟到的回应(高光时刻)
林晚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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