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度司的铜钟刚敲过辰时,方正指尖还沾着湖州粮运告捷的墨痕,一封急报“啪”地砸在案上,凉得他心头一抽。
“西北急报!”信使闯进门时,靴子上的戈壁沙尘簌簌往下掉,裤腿卷着,暗红血渍干透了硬邦邦贴在腿上,声音带着哭腔打颤,“运往京城的三千斤西北皮毛,到京畿货运站一卸货全傻了——掺了大半沙土,金黄绒毛一捏就碎,烂得连当铺都嫌磕碜,根本卖不出去!”
方正猛地弹起身,案上的调度舆图“哗啦”滑到脚边,他弯腰抓急报的动作带起一阵风,字里行间的狼狈扑面而来:运输队走到河西走廊,遭蒙面人突袭,护卫拼死护着“货物”,到了地方才发现,皮毛早被调包,车斗里装的全是沉甸甸的沙土。
李青瑶攥着一把掺沙的皮毛匆匆进来,金黄绒毛裹着褐色沙土,簌簌往下掉,呛人的硝烟味直钻鼻子:“这哪儿是调包啊,你瞅瞅这个——”
她指尖拨开绒毛,露出一块焦黑的布料碎片,边缘卷着火星烧过的焦糊边:“护卫说,蒙面人用了火药,这是他们衣服上撕下来的,跟之前破坏快驿的余党布料一个样,都是西域的粗麻布!”
方正眼神一沉,怒火顺着脊梁往上窜,攥着皮毛的指节泛白得快裂开:“岷王余党真是贼心不死!粮运没拦住,就来毁西北皮毛贸易,这是想断了西北百姓的活路,搅乱全国基建联网!”
他的心思明明白白:查清皮毛掺沙的底细,抓住余党,护住运输线;可心底的疑团像影子似的黏着——余党怎么精准掐住运输路线和时间?调度司里,是不是藏着内鬼?
调度司主事们炸开了锅,有人拍案怒骂:“这些杂碎,见不得百姓过几天好日子!”有人搓着手转圈,忧心忡忡:“运输线总这么被折腾,商户不敢走,百姓赚不到钱,之前费劲建的基建网不就白搭了?”
方正把掺沙的皮毛往案上一扔,声音硬得像铁:“第一桩事,查运输队!从西北哈密卫到京畿,每一站对接的人、换的马、歇的驿馆,哪怕是喝的井水,都给我查个底朝天!”
他转头对禁军统领吩咐:“带一百人,立马奔河西走廊案发地,找目击者、搜线索,务必抓个活口回来!”
禁军统领刚跨出门,李青瑶突然“咦”了一声,指着案上的伤亡名册:“不对啊!运输队的护卫是京畿卫所派的,领头的叫赵虎,之前出任务从没掉过链子,可这次遇袭,三十多号人只伤了三个,还都是皮外伤,连个断胳膊断腿的都没有!”
“这里头肯定有鬼!”方正指尖敲着桌沿,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哪有遇袭只伤三个的?怕不是监守自盗,演了出苦肉计!”
他冲门外喊:“去把赵虎给我叫过来!要是找不到人,立刻搜他的营帐!”
半个时辰后,兵卒气喘吁吁跑回来,手里举着一块月牙形令牌:“帝师!赵虎跑了!他营帐里空无一人,就搜着这个,令牌边缘还沾着新鲜墨渍,像是刚摸过没多久!”
方正接过令牌,和之前济宁蒙面人身上的一模一样,只是背面多了个阴刻的“岷”字,摸起来还带着点余温。
李青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发颤:“果然是内奸!赵虎是岷王旧部,当年岷王倒台,他隐姓埋名混进卫所,一直没被发现!”
方正冷笑一声,令牌被他捏得“咯吱”响:“好一个瞒天过海!他肯定知道余党的下一个目标,必须抓住他!”
他当即拍板:“封锁京畿所有城门、驿道、渡口,严查赵虎行踪!但凡提供线索抓到人的,赏白银五百两!”
命令刚传下去,河西走廊就传来消息:禁军在案发地附近的山洞里,找到了两名受伤的蒙面人,刀伤还在流血,嘴却硬得像石头,只肯说“奉命行事”,多一个字都不肯吐。
方正眼神一凛,拍案而起:“把人押到调度司,我亲自审!”
蒙面人被押到调度司时,浑身是伤,衣服浸满血污,眼神却阴狠得像饿狼:“方正,你折腾啥呢?就算杀了我们,照样有人拆你的台!”
方正坐在案前,把月牙令牌往两人面前一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声音平静却带着威压:“你们以为掺点沙土,就能毁了西北皮毛贸易?太天真了。”
“我知道你们是岷王余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两人苍白的脸,“赵虎已经跑了,你们要是招供下一个目标,我饶你们不死,还能给你们家人发抚恤金,让老人孩子能吃饱饭。”
左边的蒙面人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飘向窗外,手指不自觉地抠着掌心,明显动摇了。右边的立刻瞪了他一眼,声音嘶哑地吼:“别听他的!岷王殿下会为我们报仇,你要是敢招供,就是叛徒!”
方正看出破绽,突然提高声音:“你们以为岷王真的在乎你们?他不过是把你们当棋子!上次篡改网规失败,他躲在暗处不敢露头,让你们出来送死,你们的家人,他根本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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