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
霜降已过,京城的秋意一日深过一日。林府门前那两棵百年银杏,前几日还是一片灿烂的金黄,如今却已是落叶纷飞,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在秋风中瑟瑟抖动,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宛如金色的地毯。
林清婉站在二门的影壁后,透过门缝望着府外的景象。自从北境战败的消息传开,林府门前就变得异常冷清。往日车水马龙的门前大街,如今难得见到一辆马车停留;那些曾经殷勤登门的官员富商,如今都绕道而行,仿佛林府是什么不祥之地。
“小姐,外头风大,回去吧。”紫苏轻声劝道,为她披上一件蜜合色绣缠枝梅花的斗篷。
林清婉微微颔首,最后望了一眼紧闭的朱漆大门,转身向内院走去。脚下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清晰。
“今日可有人递帖子来?”她边走边问,声音平静无波。
紫苏摇摇头,神色黯然:“没有。连前日约好要来府上赏画的李夫人都派人送了信,说是染了风寒,不能来了。”
林清婉轻轻“嗯”了一声,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唯有握着暖手炉的指尖微微发白。
回到婉居,她照常处理家务。账簿、采买单、仆役排班表...一切都井井有条,仿佛外面的风云变幻与这深宅大院毫无关系。但林清婉知道,这平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
“大小姐,”赵嬷嬷捧着几封书信走进来,面色凝重,“这是今日收到的拜帖,都是...都是来推脱往日约见的。”
林清婉接过那叠制作精美的拜帖,一封封翻看。安国公府、永昌侯府、吏部尚书府...全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家,措辞客气,理由充分,但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疏远与戒备,却是再明显不过。
她将拜帖轻轻放在案几上,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古人诚不我欺。”
赵嬷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大小姐,老奴听说...听说外头传得很难听。说咱们林家与罪臣勾结,说老爷包庇将军府,甚至有人说...说北境战败与老爷也脱不了干系...”
“嬷嬷!”紫苏急忙制止她,“何必说这些让小姐烦心?”
“无妨。”林清婉摆摆手,“这些话,我早有预料。还有更不堪的,嬷嬷但说无妨。”
赵嬷嬷叹了口气,低声道:“还有人说,大小姐之所以至今未与将军府退婚,是因为...因为早已与那三公子有了私情,珠胎暗结,不得不从...”
“胡说八道!”紫苏气得脸色发白,“这些人怎么敢如此污蔑小姐清誉!”
林清婉却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讽刺,几分凄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们不过是想尽办法,要把林家彻底踩在脚下罢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几株残菊在秋风中顽强挺立,但那金黄的花瓣已现憔悴之色,仿佛在诉说着不屈与无奈。
“父亲今日可出门了?”她忽然问。
赵嬷嬷摇头:“老爷一早就去了书房,闭门不出。连早膳都是让小厮送进去的。”
林清婉心中一紧。父亲向来勤勉,即便休沐日也会见客议事,如今闭门不出,可见朝中局势对他打击之大。
“我去看看父亲。”她说着,便向外走去。
书房外,两个小厮垂手侍立,面色紧张。见到林清婉,急忙行礼:“大小姐。”
“父亲可在里面?”林清婉问。
“在。老爷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林清婉点点头,轻轻推开房门。书房内,林如海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身影显得格外孤寂。案几上散落着几封拆开的书信,地上还有一团揉皱的纸。
“父亲。”林清婉轻声唤道。
林如海缓缓转身,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沧桑。不过几日功夫,他仿佛老了十岁,鬓间的白发愈发明显。
“婉儿啊,”他勉强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林清婉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纸团展开一看,是一封来自昔日同僚的信,信中满是推脱之词,表示无法在皇上面前为林家说话。
“这些趋炎附势的小人!”林清婉将信纸重重拍在案几上,向来温和的她难得动了真怒,“父亲往日待他们不满,如今林家稍有风波,他们就...”
“罢了。”林如海摆摆手,打断她的话,“世情如此,何必动气。为父在官场二十余载,早已看惯这些。”
他在太师椅上坐下,长长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落井下石的人中,竟有为父一手提拔的门生。当真令人心寒。”
林清婉为父亲斟了一杯热茶,轻声安慰:“患难见真情。经此一事,也好知道哪些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林如海接过茶杯,苦笑道:“只怕这京城之中,真心待我林家者,十不存一。”
父女二人相对无言,唯有窗外风声呜咽,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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