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巧合)。寒雾如纱,笼罩着诏狱灰暗的檐角。已是林家被抄的第七日,林清韵蜷在囚室一角,望着铁窗外那方被切割成块的天空。晨光挣扎着穿过栅栏,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这间囚室不足五步见方,墙壁渗着水珠,角落里散着霉烂的稻草。与她同室的,除大嫂王氏和六岁的侄女晓儿,还有三位林家女眷——二房夫人赵氏及其两个女儿。九人挤在这狭小空间里,连转身都显得艰难。
晓儿忽然在梦中啜泣起来,小手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王氏机械地拍着女儿的背,目光却空洞地望着墙壁,仿佛已看不见任何希望。
“娘,我冷...”晓儿迷迷糊糊地呢喃。
林清韵褪下自己那件早已破旧的外衫,轻轻盖在侄女身上。王氏抬眼看了看她,嘴唇动了动,终究什么也没说。
门外忽然响起铁链哗啦声,囚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几个锦衣卫抬着两个薄棺般的木箱,重重放在地上。
“都起来!领你们的东西!”为首的狱卒厉声喝道。
女眷们惊恐地聚拢过来。木箱里,是数套粗糙的麻布白衣——那是死囚家属的服饰。
“换上!”狱卒冷冰冰地命令,“三日后,林远远、林清峰、林清云等一干人犯,将在午门外问斩。女眷即日发往教坊司,充为官妓。”
话音如惊雷,在狭小的囚室炸开。
赵氏当场晕厥过去,她的两个女儿哭作一团。王氏猛地站起,又踉跄后退,直到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
“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双手剧烈颤抖。
林清韵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冻结。她看着那堆刺目的白衣,仿佛看到了父兄跪在断头台上的景象。
狱卒们冷笑着离去,铁门再次轰然关闭。
囚室里顿时哭声一片。
“完了...全完了...”赵氏醒来后,撕心裂肺地哭喊,“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早知道...”
王氏突然发疯般扑向那堆白衣,抓起一件就要撕扯:“我不穿!死也不穿!”
“大嫂!”林清韵急忙上前拦住她,“你这是何苦?”
“何苦?”王氏猛地转身,眼中满是血丝,“你听见了吗?你哥哥就要被砍头了!我们呢?要去教坊司,成为人尽可夫的官妓!这就是林家的结局!”
晓儿被母亲的疯狂吓到,哇哇大哭起来。
林清韵强忍泪水,握住王氏的手:“大嫂,冷静点。事情未必没有转机。”
“转机?”王氏凄厉地笑了,“林清韵,你还在做梦吗?林家已经完了!全完了!”
她忽然压低声音,凑到林清韵耳边:“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在出事前,曾经交给过我一件东西...”
林清韵一怔:“什么东西?”
王氏从怀中摸索良久,掏出一枚小巧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复杂的云纹,正中一个“赦”字。
“这是...”林清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帝御赐的免死令。”王氏声音颤抖,“你哥哥说,万一出事,这令牌或可保一人性命。”
希望如火花,在林清韵心中一闪而过:“那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王氏苦笑:“你哥哥叮嘱,非到万不得已,不可动用此物。况且...”她顿了顿,“这令牌只能救一人。”
林清韵明白了。在这生死关头,大嫂选择了沉默,是为了在最后时刻保住自己和女儿的性命。
囚室里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盯着那枚令牌,眼神复杂。
赵氏突然跪倒在地,扯住王氏的裙角:“大嫂!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们还这么年轻,不能去教坊司啊!”
王氏紧紧攥着令牌,连连后退:“不...这是晓儿的保命符...不行...”
林清韵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一面是年幼的侄女,一面是堂姐妹,这选择太过残忍。
就在女眷们争执不休时,囚室的门再次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是阿桑。
“阿桑!”林清韵惊喜交加。
阿桑衣衫褴褛,脸上还有淤青,但眼神依然明亮。她迅速关上门,从怀中掏出几个馒头分给众人。
“小姐,我打听到消息了。”阿桑压低声音,“老爷和大少爷的案子,是严嵩父子在背后主使。”
林清韵并不意外。父亲在朝中多次弹劾严嵩贪赃枉法,早已结下梁子。
“外面情况如何?”
阿桑摇头:“严党把持朝政,昔日与老爷交好的大臣,大多不敢出面。不过...”她犹豫了一下,“我听说,边关的戚继光将军得知消息,正在快马加鞭赶回京城。”
戚继光!林清韵心中一动。这位威震边关的名将,是父亲的得意门生,情同父子。
“他何时能到?”
“最快也要五日之后。”
众人的心又沉了下去。三日后就要行刑,五日,来不及了。
王氏忽然抓住阿桑的手:“阿桑,你能自由进出,帮我把晓儿带出去!我有免死令,可以保她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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