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在警铃消失时。
将村长没买到的鱼送给了爱莲。
她在年轻妇人抱着孩子苦涩说“尿布都没干”时,将那块干干净净的花布子递了出去。
老人还未来得及去买的黑色缝纫线,她给老人穿了针。
棋盘上未完的棋局,她帮着“将军”。
……
起初,她还看到西门璇愤怒杀了一个又一个鬼子,俨然有一人护全村安危的兆头,西门璇好像还没发现鬼子身上会藏东西。
她躲着西门璇。
后来不知怎地,她看不到西门璇了。
村子里的警铃声越来越少出现。
鬼子越来越少。
直到她跟着最初碰到的小女孩去到小女孩家,看到小女孩玩着一个红色的铃铛。
“叮铃。”
“叮铃。”
小女孩的妈妈将汤放到桌上,和时镜笑说:“是自行车铃,她爸爸不知道从哪里拿回来的,拍着就会响,她爱玩,吵得紧。”
“好了,柳希望,别玩了。”
柳希望拿着警铃跑向时镜,“村长说,危险来时要打铃,那样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村长说的是村铃。”
“那村铃都锈了,不响了,”柳希望反驳妈妈,“村长说,我的警铃比他的村铃还要响,要是有危险,就靠我的铃!”
“行行行,靠你,靠你打铃。这孩子……”
柳希望将警铃递给时镜,“姐姐,送你。”
“叮铃铃——”
警报再度在空中响起。
柳希望消失了。
饭菜撒了一地。
只有手里的红色警铃安安静静在她手上。
时镜走出屋子。
身后,女人轻捏了捏柳希望的脸,“你还小,有危险要跑,要藏起来,打铃有妈妈呢。”
这次,时镜走遍了村子。
也没看见一个鬼子。
她回到了村长家,跳进那个遍布鲜血的宅子,解下了破碎的铜铃。
而后将绳子系在那红色铃铛上。
用手轻轻摁着。
“叮铃。”
“叮铃。”
背对院子。
她听到爱莲喊道:“老头来,看我这鱼汤炖的,瞧这白汤,建林最爱喝我炖的鱼汤了。”
她听到鞭炮声响,有人在吆喝。
“建军,媳妇娶进门了啊!”
听到哇哇儿童啼哭声。
听到踢毽子的数数声。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
“我的家乡,叫古樟村。”
“村里有两棵好大好大的樟树。爷爷说,它们已经活了五百多年了……”
“叮铃。叮铃。”铃铛声变轻了。
时镜好像又听到了沈照夜的声音。
“阿镜,每一个副本,都是一段文明。”
她站在时间的彼岸回望,看到了历史的残酷与绝望。
而身处其中的人们,在当时当刻,过的仍是具体而鲜活的一天。
文明的重量,由无数未被完成的‘日常’叠加。
文明的痛苦,是“中断”
——鱼汤未熬成,尿布未更换,毽子不见了。
她回头看,墙角开出了点点茉莉花。
旗杆依旧等待旗帜的悬挂。
但。
“柳希望,新的一天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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