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打断这个阵列。
不是靠钥匙,不是靠血,是靠破坏它的逻辑。
我慢慢后退,直到背靠墙壁。相机还在三脚架上,我把它转向老园丁最后一个插针点——第七个位置,在北斗的“摇光”位,正对着中央空地。如果我能拍下银针落下的轨迹,或许能找出能量最薄弱的节点。
我设定连拍,十秒间隔,手动触发。
刚要按下快门,控制台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不是倒计时,不是血色符号,是一帧画面:1994年,手术室。林晚站在中央,手里拿着一根银针,针尾串着珍珠发卡。她抬头看镜头,嘴角微扬,说了句什么。画面没有声音,但她的口型很清楚。
“来,妈妈抱。”
屏幕随即熄灭。
老园丁的右脚又往前滑了半厘米,鞋底的黏液已经爬到了手术台边缘。他抬起的左手开始轻微摆动,像在数节拍。银针在抖,珍珠的红光越来越亮,频率加快。
我冲向相机,一把扯下快门线。
连拍启动。
第一张:老园丁的手仍悬着,银针未落。
第二张:他的手腕肌肉绷紧,针尖向下压了两毫米。
第三张:珍珠发卡射出红光,空中再次浮现“容器7”。
第四张:他的脚完全跨过了那道隐形界限,左脚也跟着抬起。
第五张:银针离地面只剩三毫米,针尾的蓝丝剧烈震颤。
我盯着取景框,手指捏紧快门线。
第六张拍下的瞬间,我看到了。
在第七根银针的轨迹末端,有一道极细的断裂——不是能量通道的断裂,是空间本身的裂痕,像玻璃上的暗纹,只有在特定角度才能看见。它出现在银针即将落下的位置前方,长约两厘米,深不可测。
那里是阵列的盲点。
如果我能在那里制造一次干扰,或许能让整个星图失衡。
我摸向风衣口袋,铜钥匙还在发烫。它不是用来开门的,也不是用来锁系统的——它是最后一个锚点。如果我把钥匙插进那道裂痕,也许能切断“摇光”与中央的连接。
我正要动,老园丁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清晰的音节。
“……完。”
不是“完整”,是“完”——像一句终结的宣告。
他的手猛然下压。
银针尖端触到地面的刹那,我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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