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凌九霄看着那一点在眼前急速放大的死亡红芒，大脑一片空白。躲不开，挡不住。他甚至能感觉到那光芒中蕴含的、要将他的存在从根源上彻底抹除的冰冷意志。
【要死了？】 这个念头浮现的瞬间，他体内那盏微弱的寿元灯焰猛地跳动了一下。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极其荒谬的不甘。
【老子……还欠着这木头……好多账没算清……茶馆……也还没盘出去……就这么死了……太亏了！】
在这极致的“亏本”执念驱动下，求生的本能压榨出了他魂体深处最后一丝潜力。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或许是残存的九幽凰血脉，或许是白墨渡给他的那点规则本源，又或许仅仅是他凌九霄不肯认命的倔强——
他猛地侧身，不是躲避，而是用一种近乎笨拙的、完全不符合他平日里精打细算风格的方式，硬生生地用自己相对不那么要害的右肩胛位置，迎向了那柄毁灭光矛！同时，他左手不知何时摸出了怀里仅剩的、之前白墨给他的那对核桃中的一个，用尽最后力气，朝着光矛袭来的方向，本能般地、毫无章法地砸了过去！
“噗嗤——”
暗红的光矛毫无阻碍地穿透了他的魂体！毁灭性的能量瞬间在他体内炸开！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所有的感知。
但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瞬，他好像看见，那枚被他扔出去的、油光水亮的核桃，在接触到光矛边缘逸散能量的瞬间，其上依附的、属于他自己的那点微弱妖力和……白墨残留的些许规则气息，竟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短暂的共鸣，让那必杀一击的光矛，出现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微乎其微的偏转！
就是这一丝偏转，让光矛没能直接湮灭他的灵魂核心！
“凌九霄——！！！”
他听到了白墨从未有过的、撕心裂肺般的吼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无法想象的恐慌与暴怒。
紧接着，一股庞大到令人战栗的、混合着纯粹秩序与失控疯狂的规则力量，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整个脆弱的“安全屋”在这力量下瞬间化为齑粉！
凌九霄最后的感觉，是自己落入了一个冰冷而颤抖的怀抱，然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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