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烟未散，寒气逼人。
C区商业街的废墟之上，阳光透过渐渐稀薄的云层，洒在那座如同小山般崩塌的虚空领主尸骸上。紫色的晶体碎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妖异的光芒，与周围被冻结成冰雕的断壁残垣形成了一种残酷而诡异的美感。空气中原本刺鼻的血腥味已经被液氮的低温封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高压电线短路后的焦臭味和金属冷凝后的铁锈味。
凌风站在那堆碎冰与血肉的混合物前，手中的链锯剑已经停止了转动，锯齿上挂着几缕紫黑色的肌肉纤维，正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淌着未冻结的怪血。他并没有像周围那些死里逃生的士兵那样欢呼庆祝，也没有像李国栋那样忙着向上级汇报战果。他的眼神专注而冷漠，就像是一个正在审视流水线原材料的工程师，而不是一个刚刚屠神的英雄。
“李将军，让人把周围的警戒线再往外推五百米。” 凌风的声音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他头也不回地指了指那具庞大的尸体，“这东西虽然死了，但它体内的虚空辐射还需要48小时才能完全衰变。普通人靠近了，肺部会纤维化，比吸了核尘埃还惨。”
正在指挥士兵打扫战场的李国栋闻言，脸色一变，立刻对着对讲机吼道：“防化连！防化连死哪去了？穿上全套防护服，封锁现场！其他人后撤！快！”
随着军令下达，原本还在围观怪兽尸体的士兵们纷纷后撤，几辆喷涂着防化标志的装甲车开了进来，身穿白色重型防护服的防化兵开始架设隔离带。
凌风没有撤。他体内的【纳米虫巢】正在全功率运转，在他皮肤表面形成了一层肉眼不可见的电磁过滤膜，将那些有害的辐射粒子全部挡在外面。对于他来说，这些辐射不仅不是毒药，反而是纳米虫群最喜欢的“零食”。
“这可是好东西啊……” 凌风蹲下身，捡起一块拳头大小的紫色甲壳碎片。那甲壳断口处呈现出一种类似于非牛顿流体的胶质感，在阳光下微微蠕动，仿佛还保留着某种活性。 “虚空甲壳，主要成分是高维硅基聚合物。具有天然的吸能特性，能吸收50%的动能冲击和30%的热能。如果用来做坦克的复合装甲，防御力能提升三倍。”
他又走到那堆被冻碎的肌肉组织前，用匕首挑起一根紫黑色的筋膜。 “虚空肌腱，弹性模量是高强度尼龙的二十倍。用来做外骨骼的人工肌肉纤维，或者是重型弓弩的绞盘，简直是极品。”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那颗被他挖出来的黑色晶体——【虚空之心】上。 “至于这个……”凌风将晶体在手里掂了掂，感受到里面澎湃的空间能量，“这是微型核反应堆的完美替代品。一颗这样的心脏，足够给一座城市供电一个月。”
站在警戒线外的李国栋，听着凌风这番如数家珍的“尸检报告”，只觉得头皮发麻。在军方眼里，这是带来毁灭的怪物；但在凌风眼里，这分明就是一座送上门的金矿。 “凌风先生。”李国栋忍不住问道，“你是说，这些恶心的东西……都能用？”
“当然。”凌风站起身，转身看向李国栋，眼神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封锁这里三天的原因。我要在这里，把这座尸山，变成一座兵工厂。”
“兵工厂？”李国栋一愣。
“没错。”凌风指了指周围的废墟，“运输太麻烦，而且这种虚空材料离开辐射环境后活性会迅速流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就地加工。” “李将军，我需要你调动工兵营，在两个小时内给我平整出一块五百平米的空地。另外，我要的那些机床、熔炉、还有高压电源，必须在天黑之前到位。”
“这……”李国栋有些犹豫，“这里毕竟是闹市区，虽然已经疏散了，但建工厂是不是有点……”
“李将军。”凌风打断了他，语气变得严肃，“你看看天上。” 李国栋下意识地抬头。虽然那道裂缝已经闭合，但原本蔚蓝的天空依然残留着淡淡的紫色痕迹，那是空间壁垒变得薄弱的证明。
“这只是第一次冲击。下一次，来的可能就不是这种只会肉搏的蠢货，而是会飞、会放魔法、甚至拥有智慧的军团。”凌风的声音冰冷刺骨，“你觉得，靠你们现在的烧火棍，能守住几次？”
李国栋沉默了。他看了一眼周围满目疮痍的街道，和那些盖着白布的牺牲士兵的遗体。常规武器的无力感，像一座大山压在他心头。 “好。” 这位铁血军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决绝，“你要什么，我给什么。哪怕是把整个江海市翻过来，我也给你凑齐。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第一批造出来的装备，我要优先列装我的特战旅。”李国栋直视凌风的眼睛，“我的兵，不能再拿着烧火棍去送死了。”
“成交。”凌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正是他想要的。将军方彻底绑上他的战车，不仅能获得免费的劳动力和原材料，还能获得最坚实的官方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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