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喧嚣沸腾的顶点,院门猛地被一股巨力撞开!
腐朽的门轴发出刺耳的呻吟,两扇破门板哐当一声拍在土墙上,簌簌落下灰尘。院中鼎沸的人声像被一刀斩断,瞬间死寂。刺骨的寒风毫无遮拦地灌入,卷走了所有热气,也吹灭了众人眼中刚刚燃起的火焰。
昏黄的油灯光晕边缘,年小刀那瘦长、裹在深色棉袍里的身影幽灵般立在门槛外。他并未立刻踏入,只是微微歪着头,细长的眼睛像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院内每一张惊惶失措的脸,最后,精准地钉在了人群中央的陈乐天身上。他身后,影影绰绰立着几个衙役打扮的汉子,面无表情,腰间铁尺在幽暗中闪着冷光。
死寂。只有寒风穿过破门洞的呜咽,以及火盆里炭屑被吹起又落下的细微噼啪声。王老栓按着红泥的手指僵在半空,一滴浑浊的红泥,啪嗒,落在脚下冰冷的冻土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红。
年小刀的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勾出一个毫无温度、令人心底发寒的弧度。他抬手,慢悠悠地整理了一下袖口,仿佛只是掸去一点无关紧要的灰尘。然后,他的视线才终于落在那张摊开在破木桌上、按满鲜红指印的麻纸契约上。
“嗬,”一声极轻的嗤笑,如同毒蛇吐信,在死寂的院落里异常清晰。他抬起眼皮,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直直刺向陈乐天煞白的脸,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重锤,砸在每个人心头:
“陈二爷,好大的排场,好热闹的‘买卖’啊。只是…”他故意拖长了调子,享受着猎物濒死的窒息感,“不知您这西山坳轰轰烈烈开挖‘乌金’的大业,手里攥着的,是顺天府盖了大印的‘矿照’呢?还是工部衙门核准的‘煤引’?”
“矿照”二字,如同晴天霹雳,炸响在陈乐天耳畔。他脑中嗡的一声,方才所有的豪情壮志、精妙算计,瞬间被这轻飘飘的两个字击得粉碎!一股冰冷的绝望,顺着脊椎急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张签满名字的麻纸,此刻仿佛变成了一张催命的符咒,安静地躺在破木桌上,上面鲜红的指印,在年小刀阴冷的目光逼视下,显得无比刺眼和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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