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满意地点头，继续点着照片给我介绍：
“别看潘达是只熊猫，他可是全世界最具人性的熊猫，高专独一无二的珍宝，校长把他当亲生孩子看待的，平时有点笨拙，但是心思很通透，也很会包容别人，你要是不开心，他还会把你扯到他宽阔的胸怀里去安慰。”
我听得认真。
随着他的低声诉说，原本扁平陌生的狗卷棘和熊猫马上在我脑海里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这一页介绍完毕，五条悟翻开第二张照片。
背景换成了训练场，沙尘弥漫，照片里的五条悟单手叉腰，对着镜头比着“V”字，脸上是和上一张照片同款的灿烂笑容。
他旁边站着一位扎着利落马尾、戴着细框眼镜的高挑少女。少女双手抱胸，侧着头，嘴角紧绷下撇，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表情。
“嗯，这位表情酷酷的，是禅院真希，禅院家的孩子。”
五条悟的指尖落在少女身上：“脾气嘛，有点臭，像只炸毛的小刺猬。不过她从小背负着禅院家的枷锁，长到上高中的年纪，硬是凭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逃出家族，来到高专读书。
所以，她最讨厌别人用禅院这个姓去称呼她，她只会让别人直呼她的名字，你也要记住这点。”
五条悟似乎很看重这名少女，身体微微坐直，说的话也比刚才要多：
“三个学生里，真希最倔，训练的时候对自己最狠，受伤了也咬着牙一声不吭，可要是同伴遇到危险，她绝对是冲在最前面挡刀的那个。
真希她啊，是我见过最坚韧、最有骨气的孩子，她的未来，绝不会被任何东西束缚。”
他的语气隐隐含着一丝骄傲。
照片继续翻动。
有休息室里笑闹成一团的混乱场景，有节日里他穿着滑稽圣诞装试图给抗拒的真希塞礼物，有少年们任务后疲惫却并肩的身影……
三个学生在五条悟嘴里各有特点，也非常有个性。
但我对小孩和玩偶不感兴趣，关注重点只有五条悟一个。
我发现无论哪个画面，相片里的白发青年始终咧开嘴角，笑容灿烂。
很好看，但是……和我接触的五条悟不一样。
我接触到的五条悟，开心时不会刻意表现得很开心。
就像现在这样，我能感觉到他逐个剖析自己学生的性格特点时浑身洋溢着放松愉悦的情绪，但他不会咧着嘴大笑。
这种矛盾的割裂感让我十分疑惑。
而且……
五条悟能准确说出他每个学生的特点，但为什么，这些孩子却似乎感觉不到他们老师身上的这种矛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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