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裂开的瞬间，碎石飞溅。三道人影从西侧石碑后闪出，手持血刃直扑玉台。慕清歌站在原地没动，右手按在剑柄上，双眼猛然闭合。
她的意识瞬间切入陈无咎的视野——泥土在头顶压得极低，金火包裹着他的身体，像一层薄壳。他正贴着地脉缝隙快速前行，震动从上方传来，脚步声清晰可辨。她立刻将自身感知叠加进去，标注出敌人位置：“左前方十步，三人已动！”
陈无咎在地下收到信息，立刻调整方向，贴近岩层下方。他掌心凝聚一团压缩金火，透过泥土感知敌人的站位。左侧两人脚步加快，正要跃上玉台。他猛然抬手，金火破土而出，呈扇形喷发。
火焰从地面炸开，正中那两名弟子。血焰升腾，他们的惨叫只发出一半就戛然而止，身体迅速焦黑，化为灰烬倒下。最后一人反应极快，向后急退，脚跟刚触到银苔，一道黑影从侧翼杀出。
王猛挥刀斩下，玄铁假肢踩碎一块石砖。刀锋划过那人肩膀，血花迸现。对方踉跄后退，还未稳住身形，地面再次裂开。陈无咎跃出地表，一掌拍出金火，火焰缠上敌人全身。那人连挣扎都没有，瞬间焚尽。
战斗结束得很快。玉台上只剩下焦痕和残灰。王猛收刀入鞘，喘了口气：“这些家伙盯我们很久了。”
慕清歌仍闭着眼，额角金纹微微发烫。她没有回应，而是继续维持视野共享状态。她的意识还连着陈无咎的视角，能看到他站在废墟中，低头看着掌心熄灭的金火。
“还有雾。”她忽然开口，“浓起来了。”
话音落下，银苔开始释放白色雾气。几株水晶叶植物轻轻摇晃，叶片上的露珠滴落，在石砖上激起一圈圈涟漪。视线迅速被遮蔽，五步之外只能看到模糊轮廓。
陈无咎抬头环顾。雾太厚，金瞳也无法穿透。他转头看向慕清歌：“你能看多久？”
“现在能。”她说，“别停。”
下一瞬，她的声音直接出现在他识海：“右前方树后，有寒光。”
陈无咎立刻向左翻滚。三支淬毒箭矢擦身而过，钉入玉台，箭尾还在颤动。他翻身站起，冷笑一声，掌心燃起金火，在地面画出一道符痕。
“燃。”
金火顺着符痕蔓延，如蛛网铺开。火焰触及右侧一块岩石后方，地面突然窜起火柱。两名隐藏的弟子惊叫着跳出，身上已经着火。他们疯狂拍打，却无法扑灭金火。
王猛大步冲上，一刀劈下，终结一人。另一人还想逃，被陈无咎隔空一指，金火击中后心，当场倒地。
“四个人。”王猛扫视四周，“应该没了。”
陈无咎没答话。他望向慕清歌。她站着没动，脸色有些发白，额角金纹一闪一闪，像是随时会熄灭。
“你还行吗？”他问。
“还能看三息。”她说。
陈无咎点头：“够了。王猛，掩护右侧。我们往东走，别回头。”
四人迅速撤离玉台区域。王猛走在最前，刀握在手中，警惕扫视两侧。陈无咎扶着慕清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她的脚步有些虚浮，但仍在坚持传递视野。
雾越来越浓。银苔在脚下泛着微光，像铺了一层霜。远处传来轻微响动，像是有人踩断枯枝。慕清歌忽然睁眼，低声说：“东北方二十步，血光闪了一下。”
陈无咎立刻停下，挥手示意王猛警戒。他闭眼催动金瞳，却依旧看不到任何东西。雾中有种力量在干扰感知。
“是诱饵。”慕清歌又说，“那边只有一个人，其他都是假象。”
陈无咎睁开眼，看向王猛：“绕过去，别碰地面。”
三人改道南侧，贴着石林边缘前行。走了不到十步，先前那处地方突然爆发出血光，紧接着是一声闷响，像是阵法被触发。
“果然是陷阱。”王猛低骂。
又走一段，慕清歌脚步一晃，差点摔倒。陈无咎赶紧扶住她：“不行了？”
“断一下。”她说，“再连一次。”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额角金纹重新亮起，比之前暗了许多。视野再次连接，这一次画面有些抖动，像是信号不稳。
“前面……有坑。”她声音很轻，“用草盖着，下面是毒针。”
陈无咎停下，蹲下身。他伸手拨开表层银苔，露出下面一张草席。掀开一看，密密麻麻的毒针插在坑底，针尖泛着蓝光。
“幽冥殿的老把戏。”王猛啐了一口，“想逼我们乱跑。”
陈无咎没说话。他取出一枚妖晶，注入金火，轻轻抛入坑中。妖晶落地瞬间爆炸，毒针尽数熔毁，草席也被烧成灰烬。
“走。”他说。
一行人继续向东。雾渐渐稀薄，能见度恢复到十几步。远处出现一片断裂的石墙，像是旧殿遗迹。陈无咎判断那里可能有出口通道，加快脚步。
就在接近石墙时，慕清歌突然抬手：“等等。”
她睁开眼，盯着前方一块半倒的石碑。碑面刻着古老符文，此刻正微微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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