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狂跳的心,才带着好奇和甜蜜打开蛋糕盒。果然是她最爱的草莓蛋糕,新鲜的草莓点缀在雪白的奶油上,诱人极了。她拿起小勺,挖下一块送入口中,清甜的草莓香气和细腻的奶油瞬间在舌尖化开,那份甜意仿佛顺着喉咙一路蔓延到了心底,整个人都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泡泡包裹着,轻盈欲飞。
窗外,晨光更盛,穿过摇曳的枝叶缝隙,在地上投下跳跃的光斑。洛雨的目光温柔地流连在娇艳的粉色风信子和小巧精致的草莓蛋糕之间,想着不久之后的晚餐约会,脸上的笑容明媚得如同窗外最灿烂的那一缕阳光。
办公桌上,那盆粉色风信子沐浴着阳光的暖意,慵懒地舒展着。不知何时溜进半敞窗户的微风,像个调皮的孩子,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最顶端的一簇花瓣。那小小的震动,便抖落几缕更浓郁的甜香。这香气仿佛有了生命,化作一条看不见的、柔软的丝线,轻盈地逸出办公室的门缝,沿着空旷安静的走廊,悄无声息地向前蜿蜒,最终,温柔地缠绕上了高一(六)班教室的门框。
教室内,粉笔划过黑板的“吱呀”声,单调而有力,竟奇异地与门外风信子花瓣颤动的韵律微妙地重合了——仿佛是花香引路,让无形的镜头随着这缕芬芳,悄然停驻在教室后门的玻璃窗上。
教室里弥漫着数学课特有的紧张与专注。数学老师汪路站在讲台中央,手中的白色粉笔在深绿色的黑板上疾走如飞,流畅地勾勒出一道复杂的函数图像。画完最后一笔,他利落地转过身,推了推鼻梁上那副略显老旧的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全班:“刚才讲的单调性判定,谁来把第三题的步骤写在黑板上?”短暂的沉默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回应他的只有笔尖在草稿纸上摩擦发出的、细碎而密集的沙沙声,甚至盖过了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明亮的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泼洒进来,毫不吝啬地倾泻在前排学生的课本上,书页边缘仿佛被点燃,跳跃着淡金色的光芒。这光芒的质感,竟与此刻仍安静躺在洛雨办公桌上、被阳光宠爱的风信子花瓣如出一辙。
靠窗而坐的叶晓月,微蹙着眉头,目光牢牢锁在草稿纸上,手中的笔正执着地画出一条又一条辅助线,试图从另一个角度切入。显然,汪老师这道看似基础实则暗藏玄机的题目,已经完全攫住了她解题的神经。
“老师!我!我会!”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前排的雷欣几乎要把手臂举成标杆,身体前倾,声音里是满满的自信和急切。
汪路无奈地扫视教室,眉头习惯性地拧起一个小疙瘩:“啧,怎么回事?都没人举手?是我讲得太深奥了,还是……”他拖长了调子,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笑意,“又想跟老子耍滑头,装不会?”
讲台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汪老师这标志性的带点江湖气的语气,总能把严肃的课堂气氛戳破个小口子。他摇摇头,对着雷欣点了点下巴:“行吧,你,上来写。”
雷欣眼睛一亮,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步履轻快地走上讲台,接过汪老师递来的粉笔。汪路则退后半步,抱着胳膊,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台下,再次强调:“都睁大眼睛看黑板!定义域!定义域!尖子班的学生,别在这种阴沟里翻船!丢老汪的人!” 他的声音依旧是数学老师特有的不容置疑的严谨腔调,但熟悉他的学生都知道,这小老头儿讲台下其实平易近人得很。
教室里瞬间只剩下雷欣粉笔划过黑板的“唰唰”声,以及窗外偶尔捎进来的、那缕若有似无的风信子淡香——它像一枚无形的甜味剂,悄然融化在充斥着公式定理的严肃空气里,成了这个明亮早晨里,最柔软也最不易察觉的注脚。
雷欣工整地写完最后一个符号,潇洒地放下粉笔,带着自信的微笑退开一步。台下立刻响起一片配合的掌声。汪路仔细审视着黑板上的答案,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难得地点了点头,语气温和了不少:“嗯,思路清晰,步骤完整,有进步!回座位吧。”
雷欣昂着头,自豪地接受着老师的肯定,步履轻快地走下讲台。
她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这位年级榜首,却发现对方正低着头专注地在草稿纸上写画着什么,似乎并未完全聚焦于刚刚讲解的内容。
雷欣心里掠过一丝轻微的困惑和不以为然:“看她那公式都没抄全的样子……啧,就这样还能回回考试压我一头?看来下次我也……” 她暗自撇了撇嘴,坐回座位,心里那份不服输的劲儿又被悄悄点燃。
然而,雷欣并不知道,此刻看似有点“走神”的叶晓月,脑中的思维正高速运转。黑板上的题目类型,早已在她无数个独自刷题的夜晚被反复锤炼,解法早已烂熟于心。
她现在琢磨的,是能否找到比方才雷欣写在黑板上的方法更简洁、更优美的解法。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演算痕迹,正是她多角度尝试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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