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马皇后躺在凤榻上,面色灰败,唇边还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迹,呼吸微弱而急促。戴思恭等几位御医跪在榻前,额头上满是冷汗,正在紧急施针、用药。
朱元璋如同一头焦躁雄狮,在殿内来回踱步,每一次脚步落地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朱标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双手紧握,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助。
朱雄英快步走到榻边,看着马皇后痛苦的模样,心如刀绞。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意识沉入系统。
“系统,兑换【基础医学诊断(望闻问切增强版)】!”他看中了这个需要30点能量的技能,希望能借此更准确地判断病情。
【兑换成功,消耗30点锚点能量。剩余能量:75/100。】
一股关于脉象、舌苔、气色、呼吸音等更精微的辨别知识涌入脑海。他立刻集中精神,观察马皇后。
面色晄白无华,唇甲色淡……气血大亏之象。呼吸浅促,喉间有细微痰鸣……肺腑有损。再结合之前听闻的长期操劳、忧思过度、以及咳血的症状……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上心头——肺痨(肺结核)?或者……肺部恶性肿瘤?在这个没有抗生素和现代影像学的时代,无论哪一种,都是致命的!
这时,戴思恭施针完毕,擦了擦汗,起身向朱元璋回禀,声音沉重:“陛下,娘娘此乃积劳成疾,忧思伤脾,久病耗气,加之……加之肺金受损,咯血乃危症。臣等已用金针暂固元气,汤药恐难速效,需……需静养,徐徐图之。”他的话委婉,但意思很明确:情况危急,他们束手无策,只能尽力维持。
“废物!一群废物!”朱元璋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旁边的香几,咆哮道,“咱养着你们太医院是干什么吃的!连皇后都治不好!若是皇后有个三长两短,你们全都给咱陪葬!”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殿内所有御医、宫人吓得魂飞魄散,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重八……”马皇后微弱的声音响起,带着哀求,“莫要……莫要迁怒御医……是臣妾……福薄……”
“妹子!你别说话,好好歇着!咱一定找天下最好的大夫治好你!”朱元璋冲到榻边,紧紧握住马皇后的手,声音哽咽,这位杀伐果断的帝王,此刻眼中竟泛起了泪光。
朱标也跪倒在榻前,泣不成声:“母后……”
朱雄英看着这生离死别的一幕,看着历史上贤德的马皇后可能即将香消玉殒,看着悲痛欲绝的祖父和父亲,一股热血直冲头顶。
不能再等了!必须冒险!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朱元璋身边,拉住他的衣袖,用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的声音说道:“皇爷爷!孙儿……孙儿好像……好像又梦到老神仙了!”
此言一出,如同在死寂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
朱元璋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你说什么?老神仙?他……他怎么说?”他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和一丝微弱的希望。
朱标也抬起头,充满希冀地看向儿子。
就连跪在地上的戴思恭等御医,也忍不住偷偷抬起了头。
朱雄英脸上努力做出回忆和困惑交织的表情:“孙儿……孙儿刚才看到皇祖母的样子,心里一急,脑子里就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老神仙好像很生气,说……说皇祖母这是‘痨瘵’之症,乃‘瘰疬虫’侵入肺腑所致,寻常药石难及根本……”
“痨瘵?瘰疬虫?”戴思恭忍不住失声惊呼,随即意识到失仪,连忙伏地请罪,“陛下恕罪!只是……只是殿下所言‘瘰疬虫’,与古籍中某些对痨症起因的猜测不谋而合!然此虫虚无缥缈,无人得见,更无应对之法啊!”(注:古人已猜测肺结核由“虫”引起,但无法证实和治疗。)
朱元璋根本不理会戴思恭,只盯着朱雄英:“然后呢?老神仙可有解法?”
朱雄英继续“回忆”,语速加快:“老神仙说……此虫畏……畏阳光?还是畏某种‘极阳’之气?他好像提到……提到一种生长于极西之地,名为‘青霉素’的……的神药?说是由某种‘霉’提炼而成,专克此类‘虫患’?但此物极难获取,且……且因人而异,用之不当反受其害……”
他故意将青霉素的信息说得模糊、艰难且危险,降低其可实现性,避免立刻被索要。这只是为了引出更“实际”的辅助疗法。
“他还说了别的!”朱雄英话锋一转,仿佛抓住了更清晰的记忆,“老神仙说,在此神药难觅之时,需以他法固本培元,增强皇祖母自身‘正气’以抗‘邪虫’!”
“如何固本培元?”朱元璋急不可耐。
“其一,环境!”朱雄英语气坚定起来,“皇祖母寝宫需保持通风,但不可直吹冷风。被褥、衣物需常以沸水烫洗,或在烈日下暴晒!伺候之人需佩戴口罩,与皇祖母所用之物严格分开!此乃杜绝‘虫患’传染和加重之法!”(引入隔离消毒概念,针对肺结核传染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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