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很快抵达皇城。兄弟二人下车,整理衣冠,一同步入庄严的奉天殿。
大殿之内,朱元璋高坐龙椅,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氛庄严肃穆。
朱雄英与朱允炆行至御阶之下,大礼参拜:“孙臣朱雄英(朱允炆),叩见皇爷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元璋看着风尘仆仆却精神奕奕的长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但脸上依旧是一片威严:“平身。”
“谢皇爷爷(陛下)!”
朱雄英起身,从怀中取出早已备好的奏章,双手呈上:“启奏皇爷爷,孙臣奉旨巡狩江西,查勘农具、民变一案。现已查明,南昌府同知王宏、布政使司参议李佑、按察副使周炳坤等人,勾结致仕官员陈汉清,暗中通联北元,伪造灾情,煽动民变,构陷格物院,更派遣死士行刺孙臣。幸赖陛下天威,将士用命,已将首恶擒拿,相关罪证俱已查获,江西乱局已定,民心已安。此乃详细奏报,请皇爷爷御览!”
太监将奏章接过,呈送御前。
朱元璋并未立刻翻阅,而是目光扫过满朝文武,声音洪亮:“都听见了?这就是咱大明的‘忠臣’!吃着大明的饭,砸着大明的锅!还想害咱的孙子!”
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出声。
朱元璋这才拿起奏章,粗略翻看了一遍,点了点头:“嗯,事情办得不错。没给咱老朱家丢脸!” 他放下奏章,看着朱雄英,“这一趟,辛苦你了。也受惊了。”
“为皇爷爷分忧,为大明效力,孙臣万死不辞!”朱雄英躬身道。
“好!”朱元璋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有功就要赏!你在江西,总揽军政,处置得体,安定地方,揪出内奸,扬我国威……咱想想,该赏你点什么好……”
他沉吟片刻,目光扫过朱允炆,又看向朱雄英,最终朗声道:“传旨!皇长孙朱雄英,忠勇果毅,能力卓着,即日起,参赞军国大事,可列席朝会,阅览各部奏章!另,赐黄金千两,帛千匹,以彰其功!”
参赞军国大事!可列席朝会,阅览奏章!
这道封赏,虽无具体官职,但其蕴含的权力和信号,却让所有朝臣心中剧震!这几乎是将皇长孙正式推到了帝国权力核心的预备位置!相比之下,金银绢帛的赏赐,反倒显得微不足道了。
朱雄英心中亦是激荡,但他迅速压下,再次躬身,声音沉稳:“孙臣,谢皇爷爷隆恩!定当竭尽驽钝,不负皇爷爷厚望!”
“嗯,”朱元璋满意地点点头,又看向朱允炆,“允炆监国期间,亦算勤勉,赏帛五百匹。”
朱允炆连忙出列谢恩:“孙臣谢皇爷爷赏赐!” 他低着头,脸上看不出什么,但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微微握紧。参赞军国大事……大哥,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朝会在一片微妙的气氛中结束。朱雄英的凯旋,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金陵城,在大明朝堂,激起了层层涟漪。旧的格局已被打破,新的时代,正伴随着这位年轻皇长孙愈发坚定的步伐,轰然开启。而格物院的命运,乃至整个大明的未来,也即将迎来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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