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再次成为最好的掩护。
林越换上了一身从某个晾衣杆上“借”来的粗布衣裳,用灰泥稍稍改变了面部轮廓,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一个最普通的夜归农夫,混在关闭城门前进出的人流中,有惊无险地离开了襄阳城。
一出城门,那种被无形目光监视的感觉顿时消散大半。他不敢走官道,而是凭借着方盒提供的地图和自身强化后的感知,一头扎进了城外的荒野山林之中。
目标明确——乌勒尔与金轮法王对峙之地!
根据那两名丐帮弟子零碎的交谈,以及方盒对能量波动的远距离模糊探测,大致方位在襄阳城西北方向,靠近汉水的一处名为“摩天崖”的险峻之地。
星辉真气在体内潺潺流动,不仅提供了强大的动力,更让他与周天星辰的联系愈发紧密。《八步赶蝉》在这高品质真气的催动下,真正有了几分“赶蝉”的意境,身形在崎岖的山林间纵跃如飞,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影子。
他一边赶路,一边尝试运转《观星吐纳术》。
果然,星辉筑基之后,效果截然不同!无需方盒辅助接引,天地间弥漫的星辰之力便自发地、欢快地向他汇聚而来,经过镜域核心的纯化(效率比之前高了数倍),再与丹田内的星辉真气种子交融,使得真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壮大。
他甚至能模糊地感知到,哪些星辰洒落的光辉更有利于自身,可以稍加引导,进行针对性的吸收。这无疑是《观星吐纳术》迈向更高层次的征兆。
“这星辉真气,果然玄妙!”林越心中欣喜。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他就能弥补回内力总量的不足,甚至远超从前。
约莫疾行了半个时辰,翻过两座山岭,前方隐约传来了澎湃的能量波动和若有若无的梵唱、厉啸之声!
到了!
林越精神一振,立刻放缓速度,将“星辉映照术”的范围收缩,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向波动源头探去。
摩天崖,名不虚传。一面是陡峭的悬崖,下临滔滔汉水,另一面则是怪石嶙峋的斜坡。此刻,在崖顶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上,两股强大的气息正在对峙。
一方,佛光普照,祥和庄严。正是乌勒尔!他依旧穿着那身葛布僧袍,但周身佛光凝练如实质,在其身后隐隐形成一尊宝相庄严的佛陀虚影,梵唱阵阵,驱散着夜间的寒气和邪氛。只是他的脸色比起三日前更加苍白,显然与金轮法王这等高手对峙,消耗极大。
另一方,气势狂猛,如同洪荒巨兽。一个身着红黄相间僧袍、头戴金冠、身材极其高大的番僧,手持一柄巨大的金轮,正是金轮法王!他周身气血澎湃,如同烘炉,散发出灼热的气浪,与乌勒尔的佛光分庭抗礼。其双目开阖间精光四射,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霸道。
在两人气场交锋的中心,地面已然龟裂,草木尽伏,可见争斗之激烈。
“乌勒尔!你佛法虽高,但终究年迈体衰,如何挡得住本座龙象般若功的至刚至猛?识相的,速速退去,休要碍事!”金轮法王声若洪钟,震得周围山石簌簌作响。
“阿弥陀佛。”乌勒尔声音平和,却坚定无比,“法王执念深重,妄动刀兵,祸及苍生。老衲既在此,便不能容你肆意妄为。郭二小姐之事,自有其因果,法王又何必强插一手,徒增业障?”
“哼!巧言令色!那姓郭的小丫头与本座有缘,合该入我门下!杨过那小子不自量力,前去营救,不过是自投罗网!待本座擒下你,再去收拾他们!”金轮法王怒哼一声,手中金轮嗡嗡作响,光芒大盛,显然准备再次发动猛攻。
林越隐藏在远处的一块巨岩之后,屏息观察。他能感觉到,乌勒尔的气息虽然依旧宏大,但后劲似乎有些不足,而金轮法王气血旺盛,正值巅峰。久战下去,乌勒尔恐怕要吃亏。
而且,他注意到,在金轮法王身后的阴影里,还站着几个穿着西域服饰的番僧,气息都不弱,应该是他的弟子或者蒙古方面的高手。
不能让他们围攻乌勒尔前辈!
林越心念电转,瞬间有了主意。他无法正面抗衡金轮法王,但可以制造混乱,牵制其手下,为乌勒尔创造机会!
他的目光锁定了金轮法王身后,一个手持铜钹、眼神闪烁的番僧。此人气息在那一众番僧中最强,约莫有江湖一流水平,似乎是这群人的头目。
就是他了!
林越悄悄从怀中取出几枚之前在地下捡到的、较为尖锐的石子。他将新生的星辉真气缓缓灌注于石子之中,使其表面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星蓝光泽。
他深吸一口气,计算着距离、风速和那番僧的移动规律。
就在金轮法王气势攀升到顶点,准备再次挥动金轮砸向乌勒尔的瞬间——
“咻!咻!咻!”
三枚灌注了星辉真气的石子,如同夜空中的三道蓝色闪电,以极其刁钻的角度,绕过金轮法王那庞大的气场干扰,分别射向那持铜钹番僧的眉心、咽喉和胸口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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