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的脚步率先踏上了那条幽暗的阶梯，身后是灵悦、霜月和阿豆。石阶冰冷而潮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古老生物的脊背上。
“这地方比我家地下室还黑。”阿豆嘀咕着，“至少我家还有老鼠陪我说话。”
“你家老鼠现在可能也在找出口。”霜月冷冷道。
“你们能不能别吵？”灵悦一边摸索墙壁上的符文，一边皱眉，“我需要集中精神。”
“我只是在缓解紧张气氛。”阿豆耸肩，“你看萧逸都快把剑柄捏碎了。”
“我没……”萧逸刚要开口，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滚下台阶。
还好霜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
“谢了。”萧逸稳住身形，苦笑了一下，“看来这条阶梯不打算让我们轻松下去。”
“它可能觉得我们太年轻，不适合进它的地盘。”阿豆拍了拍墙，“嘿，老石头，我们只是路过，不会打扰你睡觉的。”
“你确定它是石头？”灵悦忽然低声说。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四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味，像是某种野兽刚刚经过不久。
“不是吧……”阿豆咽了口口水，“这里还能有动物？”
“也许是更糟的东西。”霜月拔出长剑，寒光在黑暗中微微闪烁。
他们继续往下走，越深入，空气就越加凝重。耳边除了脚步声，就是一种奇怪的低沉嗡鸣，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呼吸。
“我觉得这不是幻觉。”萧逸忽然停下脚步，“刚才那股力量……又出现了。”
“你是说那种牵引感？”灵悦问。
“对。”萧逸点头，“而且越来越强。”
“那就是好事。”灵悦露出笑容，“说明我们离真相不远了。”
“也可能是离陷阱更近了。”阿豆小声补充。
没人接话，因为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点微弱的蓝光。
“那是……雾？”灵悦眯起眼睛。
果然，随着他们一步步靠近，蓝光逐渐扩散开来，变成了一层浓厚的迷雾，像是一团活着的云，缓缓涌动着。
“这雾有点邪门。”霜月皱眉，“连我的剑气都被吞噬了。”
“我来试试。”灵悦掏出一个发光的小瓶子，轻轻晃动后扔进雾中。
瓶身落入雾中的一瞬间，光芒瞬间熄灭。
“完了。”阿豆缩了缩脖子，“连魔法道具都不好使。”
“那就只能靠自己了。”萧逸深吸一口气，抬脚走进迷雾。
一瞬间，视野被浓雾吞没，连身边的人影都看不清了。
“别松手！”灵悦的声音从左侧传来，紧接着，她的手紧紧抓住了萧逸的手腕。
“我在这。”霜月的声音从右侧响起。
“我在中间。”阿豆小声说，“如果谁死了，记得把我埋得浅一点，方便我复活。”
“你要是再啰嗦，我就把你埋得更深。”霜月冷声道。
“她怎么总针对我？”阿豆委屈地嘟囔。
“因为你话多。”灵悦回答。
“我这是活跃气氛。”
“你这是制造噪音。”
萧逸没有参与他们的斗嘴，而是全神贯注地感受着体内那股牵引力。它比之前更强了，就像是有人在雾中拉着一根看不见的线，指引着他前行。
“这边。”他低声说，带着三人向左转了个弯。
雾气似乎变得更加稠密，甚至能感觉到它在皮肤上留下一层湿冷的触感。
“这雾有点粘人。”阿豆抱怨，“我都快成雾的干儿子了。”
“闭嘴。”霜月已经懒得瞪他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吼叫，像是某种巨兽在梦中翻身。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刚才……是不是有东西？”灵悦紧张地问。
“听错了。”阿豆强装镇定，“说不定是山里的风。”
“风会发出这种声音？”萧逸皱眉。
吼声再次响起，这次更近了。
“好吧，我收回前面的话。”阿豆声音发颤，“这不是风。”
“冷静。”霜月握紧剑柄，“先判断方向。”
“不用判断了。”灵悦指着前方，“声音是从那边传来的。”
“那就避开那个方向。”阿豆立刻提议。
“不行。”萧逸摇头，“牵引力正指向那个方向。”
“你是说我们要往怪兽嘴里送？”阿豆惊呼。
“是往线索的方向走。”灵悦纠正他。
“反正结果一样。”
“别废话。”霜月一把拽过阿豆，“走。”
他们继续前进，吼声每隔几分钟就会响起一次，仿佛某种节奏。每当声音响起时，迷雾都会轻微震颤，像是回应那未知生物的存在。
“这地方比我家阁楼还吓人。”阿豆小声说，“我家阁楼最多有个蜘蛛网，这儿可有一只会吼的怪物。”
“你小时候一定没少被鬼故事吓哭。”灵悦边走边笑。
“我才不怕鬼呢。”阿豆挺胸，“我怕的是那种会吃人的鬼。”
“那你现在应该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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