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褪去后的第一秒,萧逸的鼻子就皱了起来。
“这味道……比我家老木匠的刨花堆还呛人。”他一边揉着鼻子,一边从洞口边缘往下跳。脚下的石砖还没完全沉稳,踩上去像踩在一块刚出炉、还在冒油的煎饼上。
灵悦紧随其后,落地时差点被一堆骨头绊倒。她惊叫一声:“谁家宠物不讲卫生啊?”
“别乱动。”霜月轻巧落地,剑尖一挑,拨开了那堆残骸。骨头间夹杂着几块金属碎片,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铭文。
“这玩意儿……”灵悦蹲下身,用夜光石照了照,“有点眼熟。”
“是之前屏障上的符文?”萧逸凑过去,咬着草茎,“不会吧,这么快就碰上老朋友了?”
“说不定它们还挺想你的。”灵悦翻了个白眼,伸手将其中一块残片捡起来,“你看这个符号,是不是和那个‘九’字长得差不多?”
萧逸盯着那块残片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感觉胸口一阵发闷,仿佛有股热流在体内涌动。他闭上眼,试着感应那股熟悉的能量波动。
“你又来了。”霜月语气平淡,“别晕过去就行。”
“我可是练过平衡术的。”萧逸咧嘴一笑,继续闭目感知。
空气中,隐隐传来一种低频震动,像是有人在远处敲打一面破旧的鼓。他的意识随着那节奏起伏,心跳逐渐与之同步。
“找到了。”他睁开眼,目光落在左侧的一面石墙上,“那边,能量波动最强。”
“走,去看看。”灵悦已经拿着夜光石往前跑了几步,突然停下,“等等!你们听!”
三人同时静下来。
那声音果然变了——不再是单调的震动,而是一种类似风声的呼啸,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通道深处游荡。
“这地方可真热闹。”萧逸拔出佩剑,剑刃在夜光石的映照下泛起一层淡淡的青光,“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卖小吃的。”
“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只有吃的?”霜月瞥了他一眼。
“吃是生存的第一要务。”萧逸一本正经地说,“没吃饱怎么打架?”
灵悦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要是说饿,我倒是能理解;但你说怕打不过,我就不信了。”
“我不是怕打不过。”萧逸边走边说,“我是怕打完了还得饿着肚子逃命,那多惨。”
他们来到那面墙前,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刻痕,有些已经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但仍能辨认出一些基本的图案。
“这些符文……好像在讲故事。”灵悦指着其中一组,“看,这个图案像不像是一群人抬着一口棺材?”
“九龙抬棺。”萧逸低声念道,“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
“问题是,它讲的是啥故事?”灵悦皱眉,“而且为什么会被刻在这里?”
霜月用剑尖轻轻刮去表面的一层灰尘,露出更多清晰的符文。
“这些文字……”灵悦翻出随身携带的古籍残页,仔细对照,“好像在描述一个仪式。”
“什么仪式?”萧逸问。
“不太清楚。”她摇头,“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仪式和九龙有关,而且……似乎需要某种特殊的力量才能完成。”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凝重:“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秘密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我们离真相不远了?”萧逸嘴角一扬。
“至少比站在门口瞎猜近多了。”灵悦耸肩,“不过也别高兴太早,这墙上还有个词,写着‘归一’。”
“归一?”萧逸重复了一遍,“听起来像是要把什么东西集中到一起。”
“或者……把分散的东西重新合在一起。”霜月插话,“比如,九龙。”
“所以,九龙原本不是一体的?”灵悦若有所思,“而是分开的?”
空气中的震动声渐渐变强,像是回应他们的发现。
“不管怎样,这条线索太重要了。”萧逸收起佩剑,“我们得继续深入。”
“问题来了。”灵悦指向前方,“三条路,选哪条?”
岔路口出现在他们面前,三道幽深的通道向不同方向延伸,每一条都笼罩在昏暗之中,看不到尽头。
“让我试试。”萧逸闭上眼,开始感知周围的能量波动。
他能感觉到,左边那条路的能量最弱,中间的平稳如常,右边的则忽强忽弱,像是有人在里面来回奔跑。
“右边。”他睁开眼,“那里的能量最不稳定,说不定就是关键所在。”
“理由充分。”灵悦点头,“走吧。”
霜月走在最前面,剑尖微垂,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萧逸紧随其后,嘴里咬着草茎,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你就不紧张?”灵悦小声问。
“紧张有用吗?”他反问,“还不如保持点幽默感。”
“你这人真是……”灵悦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右侧通道的那一刻,身后传来了低沉的咆哮声,像是某种野兽在黑暗中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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