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之前的话，他可能立刻就炸毛甩开了。
但去医院折腾这一趟，又吃饱喝足了，他那股别扭劲儿反而散了大半。
妈的，怕什么？
又不是没搂过！
十几二十年都这么过来了，难道因为这家伙对自己存了“歹心”，就连兄弟都没得做了？
那才真是亏大了！
这么一想，褚席之心里那点不自在立刻烟消云散。
尤其是看到霍景彦这副明显比自己更紧张、更不知所措的样子，一种恶作剧般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
他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故意又收紧了一下手臂，将身体贴得更近了些，甚至能感受到霍景彦颈侧皮肤传来的温热。
他侧过头，嘴唇几乎要碰到霍景彦的耳廓，用一种带着戏谑和挑衅的低语问道：“怎么？霍少爷？这就不会走路了？刚才不是还挺敢说的吗？”
他说着，还故意朝霍景彦的耳廓轻轻吹了口气。
霍景彦微微一颤，余光瞥了一眼褚席之，立刻就从他的表情和动作里捕捉到了他心态的转变。
既然褚席之主动递了杆子，他霍景彦哪有不顺杆爬的道理？
他眼底那抹不易察觉的紧张迅速褪去，极轻的笑了一声。
原本僵硬的身体也彻底放松下来，甚至顺势抬起手臂，自然而然的环住了褚席之的腰，将两人之间最后那点距离也消除了。
他学着褚席之的样子，偏过头，压低了嗓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磁性和一丝危险气息的声音回应：“紧张？怎么会。只是有点意外......”
他的目光深邃，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丝玩味，直直的望进褚席之眼里，“意外医生还说了什么？比如......关于这种距离，合适与否的问题？”
这下倒是让褚席之噎住了。
他本意是想看霍景彦窘迫，没想到这家伙适应的这么快，不仅反将一军，还直接把问题抛了回来，眼神里的侵略性甚至比在包厢里更甚。
搂在霍景彦肩上的手微微发热，腰间那只手臂的存在感也变得无比清晰。
褚席之耳根有点烫，但此刻要是怂了，那就不是他褚席之了。
他强作镇定，哼了一声，干脆把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了霍景彦身上，摆出一副“老子乐意”的嚣张模样，“废什么话！医生说什么关你屁事！小爷我爱怎么揽就怎么揽，你管得着吗？赶紧的，台球厅！”
说着，他还刻意用力勾了一把，把霍景彦往前带，试图用行动掩盖自己再次加速的心跳。
到了车前，褚席之才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松开了手，抢先一步钻进了驾驶座，嘴里嚷嚷着：“我开！你坐副驾去！”
霍景彦没有异议，绕到另一边坐下，系好安全带。
车子发动，驶向常去的那家高端台球俱乐部。
车在路上开着，褚席之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方向盘，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那天晚上......在轰趴馆，我们......到底做到哪一步了？”
这是他心里一个巨大的疙瘩。
记忆的缺失让他对那晚充满了各种糟糕，或者混乱的想象。
霍景彦闻言，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他侧过头，看向褚席之，反问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那语气落在褚席之耳朵里颇有几分“你个负心汉”的意味。
褚席之一手撑在车框上抵着自己歪的脑袋，一手搭在方向盘不断摩挲，嘴里啧了一声又一声。
最后还是带着有些难以启齿的尴尬，开了口，“我就记得......一些片段，乱七八糟的。我......我们......到底有没有......”
“没有。你喝的太醉了......后来睡着了。”霍景彦打断了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事实上，是褚席之在撩拨起他所有的火之后，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留下他一个人冲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澡。
“睡着了？”褚席之愕然，随即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说不清是庆幸还是......一种被戛然而止的怪异感觉。
他干咳一声，掩饰性的提高音量，“......哦，那、那还行。”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声。
霍景彦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褚席之，看着他脸上变幻的神色，从紧张到放松，再到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这个发现让霍景彦的心跳漏了一拍。
随即扬起一抹略带玩味的邪笑：“其实......如果你想不起来，我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
褚席之扶着方向盘的手一滑，差点没稳住方向。
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向霍景彦。
他怎么从来没发现这人脸皮这么厚？
霍景彦低笑出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开你的车，看路。”
他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沉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陆择他们该等急了。”
褚席之哼了一声，重新把注意力放回了路面，但紧绷的嘴角却松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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