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立出车祸死亡的事本来只是部分人知道，但有人带上了钟九音的大名，事情发生后的一小时，消息瞬间席卷全网。
【啊？真死了？】
【这是报应还是什么？之前钟九音出车祸差点死，现在他就以同样的方式真死了】
【我现在开始怀疑之前封晴神经兮兮时说的话了，怕不是真的是钟九音在背后报复吧？哪儿那么巧啊，她以前被打压，封晴后面也被打压，她出过车祸，郭明立也出车祸】
【我靠，好可怕，那要是以后也有人得罪她，她是不是也要用同样的办法报复回来？】
【闲得没事开这种玩笑是吧，没看清楚吗，郭明立是喝醉了酒闯红灯，把人家司机吓一跳没刹住，难道这也是钟九音隔空搞的鬼？】
【放监控视频出来了，那辆冷链车是祁氏生鲜的，人家大集团，难道能被钟九音买通啊？造谣的能不能睁大眼睛看清楚用用脑子想明白再说话？】
【什么时候能出限制上网道德的功能？好一键屏蔽没脑子的傻比】
【看见没，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干坏事之前先想想自己会落个什么结局】
【我只同情那个司机，得有心理阴影了吧】
【没人敢说是吧？我来，我就觉得这个结局再合适不过，封晴要是一起就更好了】
【少cue当初的受害人，钟九音低调度假去了，勿扰】
【报应呗，听说车的速度不是特别快，但他偏偏就撞得内脏出血糊住了嗓子眼，没能救回来】
【钟九音从来没过要让郭明立偿命的想法，所以借这件事炒作泼黑水的人也想想清楚，吃人命热度会不会噎死自己】
【某些人别提钟九音，过去的已经过去，少来沾边】
【…】
网上议论纷纷，酒店里安静祥和。
钟九音听钱誉说了郭明立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后，就坐在床上不吭声好一会儿。
晏丞叫了餐，把樱桃挞放在她面前。
“吃点甜品？”
她接过来咬了口，情绪不明地说：“我没想到会这样。”
晏丞：“大家都没想到。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检查说他是酗酒后闯红灯。”
“但网上有人在怪我吧？觉得他会酗酒都是因为我之前报复了他，让他过得浑浑噩噩的。可能还会联想到我当初，说什么既然我能把自己出车祸的原因怪在他身上，那他也应该怪在我身上。”
“网上的人怎么说不用理会。任何物种的个体数量多了都容易参差不齐。”
晏丞拉起她的手，把她捏着不吃的樱桃挞两口吃了，吃了甜点的嘴说出辛辣的话。
钟九音看着他，笑一声，然后往后倒在床上。
“我只是在猜网上会怎么说。不过我不喜欢看评论，所以就算有这样的说法，影响也不大。幸亏你带我来这儿了，不然出门都要被记者堵。”
她说完望着落地窗外的泳池，淅淅沥沥的小雨溅在水面上，远处尽是山林，旷远的景象能挤走很多愁绪叹息。
“我刚出道被分给郭明立带的时候，完全没想过会是这种结局，他肯定也没想到。刚见面第一天，我紧张得很，他倒是很习以为常，不过从公司出去，他跟我说以我的脸，以后发展肯定是新艺人里的头一个。”
晏丞也在她旁边躺下，她扭头看着他，又说：“他肯定忘了说过这句话，否则后面也不会答应封晴。”
晏丞并不接话，只是握着她的手无声安抚。
钟九音自言自语：“怎么忽然就感觉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呢。”
明明才两三年，而距离解决这件事才半年，她再回忆起来，却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因为新生活填满了这半年。”晏丞轻声说。
“那两年一直在同一件事里打转，没有社交没有工作，回忆起来只有那些痛苦。但这半年你在拍戏，在上综艺，在跑活动，还有出来度假，不说每天的变化都记得清楚，但起码每三天总有一件事能让你有印象。新鲜事情填充得多了，你的记忆就会被拉长。这是好事。”
钟九音蹭着被子点头。
浑浑噩噩的那两年，她有时候连到底是哪天洗的头发都记不清楚，好像生活都是一模一样的，醒来，失望，焦虑，睡觉，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当做精准回忆起某天的锚点。
别人说三月十六是个好日子，因为那天人家遇到了新工作，新恋情，新朋友，或者在街头买了束花很好闻，在奶茶店买了杯奶茶很好喝…但要她去想起三月十六那天，完全没有印象。
不像现在，她可以轻易回想起上个月某一天，上午拍了什么戏份，吃饭的时候和晏丞打电话说了什么好笑的话，每一件事都是新鲜的。
她凑过去亲晏丞一下，两个人头抵头看着彼此的眼睛。
“怎么办，感觉是有点喜欢你。”她感慨说。
晏丞：“只有一点？”
“我的心能容纳山海，一点也很多了，知足吧。”
晏丞捏着她嘴：“是你这张嘴能容纳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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