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大校园附近的公寓里，暖黄的灯光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都染上温柔的色泽。玄关处还散落着两双鞋，一双是林君泽常穿的白色板鞋，另一双是墨晔脚上那双简约的黑色帆布鞋，鞋尖微微相抵，像是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一阵缠绵的亲吻声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带着酒后的微醺与压抑许久的悸动。
“阿晔，我好喜欢你……”林君泽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酒后的沙哑让这句告白显得格外真诚，他圈着墨晔的腰，额头抵着对方的肩膀，呼吸里还带着烧烤摊的烟火气和淡淡的啤酒味，“很喜欢很喜欢。”
墨晔低头，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嘴角，指尖摩挲着他发烫的耳垂，声音清润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温柔：“我也很喜欢你。”
这一切的发生，其实早有铺垫。
下午在咖啡厅初见时，墨晔那句“我在等人”像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林君泽心里漾开圈圈涟漪。没等他细想，墨晔便以“新生报到手续不太懂”为由，笑着向他发出了邀约：“不知道林学长有没有空？带我逛逛校园，顺便讲讲选课的事？”
林君泽几乎是立刻就点了头。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墨晔听得很认真，偶尔会侧过头问一两句，鼻尖几乎要碰到林君泽的肩膀。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皂角香，混着阳光的味道，让林君泽想起神殿里那片刻的安宁——那时墨晔也是这样，安静地靠在他怀里，呼吸平稳得像沉睡的猫。
路过篮球场时，有人认出了林君泽，隔着老远喊他的名字，他笑着挥了挥手，转头却看见墨晔正看着他，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原来林学长是校园名人。”
“哪有。”林君泽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就是以前打比赛的时候认识几个人。”
傍晚时，墨晔提议去尝尝学校后门的烧烤摊，“听说那家的烤腰子很出名”。林君泽本想拒绝——他不太喜欢那种油烟重的地方，可看着墨晔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烧烤摊支在巷口，红色的塑料凳摇摇晃晃，老板吆喝着翻动铁架上的肉串，油脂滴落，溅起一串火星。林君泽看着墨晔熟练地往烤翅上撒辣椒粉，忽然来了兴致，从老板那儿拎了两罐啤酒：“敢不敢喝点？”
他本想借着酒劲，把心里那些关于“副本”的、关于“君泽”与“墨晔”的秘密，半真半假地说出来。要是墨晔喝醉了，他还能趁机问问，现实里的墨晔，是不是也和游戏里一样，会在他说“我等你”时，眼里亮得像有星星。
可他显然低估了墨晔的酒量。
一罐啤酒下肚，墨晔面不改色，甚至还能淡定地帮他把烤焦的玉米粒挑出来；两罐喝完，他依旧眼神清明，笑着看林君泽脸颊泛红，眼神发飘。反观林君泽自己，酒量本就一般，几杯黄汤下肚，脑袋早就晕乎乎的，嘴里开始颠三倒四地念叨：“你知道吗……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也叫墨晔……他可厉害了……能徒手捏碎铁链……”
墨晔只是笑着听，时不时应一声：“哦？这么厉害？”
“当然！”林君泽拍着胸脯，眼睛亮晶晶的，“他还……还会用触手……”话说到一半，自己先打了个酒嗝，后半句咽了回去，只嘿嘿傻笑。
散场时，林君泽已经站不稳了，整个人挂在墨晔身上，嘴里还嘟囔着“再来一罐”。墨晔无奈地扶着他，掏出手机给林君泽的舍友发了条消息：【君泽喝多了，今晚在我这儿住，不用等我们回宿舍。】
王俊秒回了个“懂了”的表情包，后面还跟了一串猥琐的笑脸。
墨晔租住的公寓离学校不远，步行十分钟就到。打开门的瞬间，林君泽忽然来了精神，借着酒劲猛地把墨晔按在了门板上。
“砰”的一声，门板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君泽的鼻尖抵着墨晔的，呼吸灼热，带着浓重的酒气：“墨晔……”他的眼神有些涣散，却异常执着地盯着对方的唇，“我好像……很早就认识你了。”
没等墨晔回应，他便低下头，笨拙地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瞬间，林君泽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他像只急于证明什么的小兽，带着点莽撞，带着点虔诚，反复厮磨着。
墨晔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涌上浓烈的笑意与温柔。老婆主动送上门，他哪里还忍得住？
手臂一收，便将林君泽更紧地按在怀里，另一只手扣住他的后脖颈，加深了这个吻。不同于林君泽的青涩，墨晔的吻带着不容错辨的占有欲，温柔却强势地撬开他的牙关，舌尖带着清冽的气息探进去，卷起他的，反复纠缠。
“唔……”林君泽被吻得喘不过气，胸腔里的氧气像是被抽干了，只能徒劳地拍着墨晔的肩膀，发出模糊的呜咽，“嗯……阿晔……”
墨晔这才稍稍退开些，额头抵着他的，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带着彼此的气息。林君泽的嘴唇被吻得通红，眼角也泛起水光，像只被欺负狠了的猫。
“还闹吗？”墨晔的声音有些沙哑，指尖摩挲着他发烫的脸颊。
林君泽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把脸埋进墨晔的颈窝，闷闷地说：“不闹了……但还要抱。”
墨晔低笑出声，抬手关了玄关的灯，只留客厅一盏暖黄的落地灯。他打横抱起林君泽，一步步走向卧室，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这份宁静。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光影。林君泽的呼吸渐渐平稳，在墨晔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像只找到了归宿的小兽。墨晔低头看着他熟睡的侧脸，指尖轻轻划过他的眉眼，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原来跨越虚拟与现实的等待，真的会有回音。
就像此刻，怀里的温度，唇边的触感，都在清晰地告诉他——这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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