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你姓陆……老国公是你什么人?”他嘴唇哆嗦,“……染溪的……难道你是染溪的女儿?你没死……?”
“砰——!!!”
他话音未落,身后的蟠龙金漆殿门轰然碎裂!木屑纷飞中,一个身影踏着血火走进来。季泽安一身玄衣浴血,长剑滴血。他脸上带着邪魅的笑容,目光如毒蛇般扫过殿内,最后定格在皇帝身上。
“仇爱卿……你这?”北堂少彦转头,瞳孔骤缩。他口中的“仇爱卿”已变成叛军首领。他的心沉入冰狱。
是啊…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是他自己沉溺在旧日幻影里,心甘情愿被这酷似的容颜迷惑,将她扶上后位。是他自己闭目塞听,忽视了暗流涌动。今日之祸,是他北堂少彦亲手造成的。他踉跄一步,天子剑“哐当”落地。
季泽安的声音冰冷:“昔儿,杀了他,为你娘,为陆家一百四十三口报仇!”他长剑直指北堂少彦,剑尖滴血。
恨意如岩浆奔涌。我走向那个跌坐在地的男人,半蹲下身,狠狠掐住他的下巴。“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娘?有什么资格提陆家?我陆家世代忠良,最终却被你们皇家……好一个‘飞鸟尽良弓藏’。是你们北堂皇氏欠我们陆家的……”我的声音因恨意颤抖,“你……”
“你……你的额头……”北堂少彦突然打断我,死死盯着我的眉间,瞳孔中爆发出更强烈的震惊。
季泽安也看到了异样。他看向我的额间,笑容瞬间冻结,变成骇然。
一股灼热感从我额心蔓延。我松开手,跌撞后退,扑到梳妆镜前。铜镜里,我的额头上正绽放出一道诡异妖冶的红色图腾!那花纹精致繁复,像盛开的彼岸花,血色的光芒仿佛要流淌出来。我大脑一片空白。这是什么?
季泽安也猛地注意到了异样。他顺着北堂少彦的视线看向我的额间,那邪魅的笑容瞬间凝固,变成了惊疑和骇然。
身后传来北堂少彦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许悲凉:“原来……你是我和染溪的孩子……我到底做了什么?”北堂少彦蜷缩着身体,抱着脑袋不断的捶打着。
“这······是什么?”我猛地回头。我们四目相对,只见他缓缓撩开额前的黑发——那里赫然也有一朵彼岸花图腾!只是他那朵颜色更深,近乎暗红,像是被岁月浸染过,同样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与我额间的图腾遥相呼应。
季泽安如遭重击,松开掐着北堂少彦的手,长剑“哐当”落地。他脸色煞白,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们,声音因惊骇而尖利:“彼岸花……是无忧国皇室血脉的证明……你和她……是亲父子?!”
亲父子。
这三个字比任何利器都锋利,瞬间绞碎了我十几年人生的所有意义和支撑。世界在我眼前轰然倒塌。
季泽安眼中燃烧着疯狂怒火,一把拽起瘫软的北堂少彦,拳头狠狠砸向他的脸。“说!”季泽安咆哮,“当年你在定国侯府的宴席上,不是当众否认碰过染溪吗?那她是谁?昔儿又是谁的孩子?!”他指着我们额间呼应的图腾,声音撕裂。
北堂少彦被打得偏过头,嘴角溢血。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茫然地睁着眼。为什么……他一句都听不懂季泽安在说什么?
一个尘封的身影猛地撞入脑海。北堂少彦死死盯住季泽安,试图从那张被仇恨覆盖的脸上找出旧日的痕迹。“你……”他声音沙哑,“你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季泽安?”
季泽安发出凄厉的冷笑。“难为你还记得我!”他凑近,眼中是刻骨怨毒,“是亏心事做得太多,忘不掉我这个索命的仇人吧?!”
又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北堂少彦腹部。北堂少彦痛苦蜷缩,鲜血从口中涌出。身体上的剧痛远不及脑中的混乱。
“我从未参加过定国侯府的宴席!”他嘶哑却坚定地说,“又何来当众否认与染溪有过肌肤之亲?季泽安,你把话说清楚!”
两人如困兽般对峙。“死到临头还要狡辩!”季泽安怒极反笑,朝殿外吼道:“把冯嬷嬷带上来!”
暗七押着一个面容憔悴的老嬷嬷走进来。老嬷嬷一进殿就颤抖着,看到我时老泪纵横。季泽安一把掐住冯嬷嬷的脖颈,将她摔在我们之间的空地上。“说!告诉他你当年亲眼看到的一切!”
“小姐…我可怜的大小姐啊……”冯嬷嬷先扑过来抱住呆立的我,泣不成声。随后她抬头看向北堂少彦,眼中充满怨恨。
她一字一句说出当年亲眼所见的事实。每说一句,北堂少彦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不…不可能!”北堂少彦绝望的嘶吼道。“先皇为我和染溪赐婚后第二天,我就被秘密派往皇陵守墓,无召不得离开!我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什么宴会上!”他急切地看着我们:“我甚至不知道那场宴会!我唯一一次偷跑出皇陵,是三个月后听说染溪身体不适,才冒险去镇国公府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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