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一片寂静,弟子们面面相觑,有的面露震惊,有的满脸惶恐。慕容景行站在高台一侧,目光如炬地观察着每一位弟子的神色。他的影脉之力能隐约感知到情绪的波动,当他的目光扫过队伍末尾一名名叫冷轩的弟子时,清晰地捕捉到一丝慌乱的气息——那不是被冤枉的惶恐,而是做贼心虚的紧张。
冷轩是半年前加入穹之灵的,平日里沉默寡言,法术修为中等,在弟子中并不起眼。此刻他正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道袍的袖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慕容景行不动声色地向苏沅芷递了个眼色,苏沅芷立刻会意,悄悄将灵犀镜的光芒调至最弱,对准了冷轩的方向。镜子的光晕落在冷轩身上时,他的袖中突然透出一丝微弱的黑气,与窃听器上的浊气如出一辙。
“冷轩,你抬起头来。”慕容景行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压迫感。冷轩身体一僵,缓缓抬头,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你的袖口藏着什么?”慕容景行向前走了一步,影脉剑的剑尖指向他的袖口。冷轩脸色煞白,猛地后退一步,双手死死捂住袖口:“没、没什么……”
“是不是这个?”苍梧征突然开口,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渊之影的骷髅图腾,“这是从你房间的床板下搜出来的,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冷轩看到令牌的瞬间,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慕容景行趁机上前,伸手便要去抓他的手腕,想将他制服后再细细审问。
就在慕容景行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他衣袖的刹那,冷轩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体瞬间膨胀起来。“丁长老不会放过你们!”他的声音变得扭曲,皮肤下青筋暴起,周身泛起浓郁的黑气——他竟在体内藏了浊气自爆符,显然早就做好了暴露后同归于尽的准备。“小心!”慕容景行反应极快,一把将身边的苏沅芷推开,同时挥剑划出一道影脉屏障。
“轰!”一声巨响震得整个芷草园都在颤抖,黑色的气浪从冷轩的身体中爆发开来,将周围的弟子震飞出去。慕容景行的影脉屏障挡住了大部分冲击,却也被气浪掀得后退数步,胸口一阵发闷。爆炸的烟尘散去后,广场中央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深坑,冷轩的身体已化为飞灰,只有那枚渊之影的令牌还完好地落在坑边,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
“咳咳……”被震倒的弟子们纷纷爬起身,脸上满是惊魂未定。苏沅芷快步走到慕容景行身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掌心的灵力缓缓注入他的体内:“你没事吧?”慕容景行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那枚令牌上,眼神凝重:“他自爆得太干脆了,连一点审问的机会都没留下,这说明他知道的秘密绝对不少。”
苍梧征捡起那枚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图腾,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丁玄英的渗透远比我们想象中更深。冷轩加入穹之灵半年,竟没人发现他的异常,这是我的失职。”他将令牌递给沈昴宿,“沈先生,能否通过这枚令牌追溯到渊之影的信号来源?”沈昴宿接过令牌,将星盘凑到令牌旁,星轨转动片刻后,他摇了摇头:“这令牌上的浊气经过特殊处理,信号早已被屏蔽,无法追溯。”
云翘松走到深坑边,蹲下身查看爆炸的痕迹,眉头紧锁:“这是‘浊心自爆符’,需要将自身灵脉与浊气融合才能催动,一旦引爆,连魂魄都会被浊气吞噬。能做到这一步,说明他对丁玄英极其忠诚。”他站起身,看向苍梧征,“长老,冷轩负责过结界西南角的符文布设,那里很可能就是他预留的薄弱点,我们必须立刻重新加固。”
慕容景行走到苏沅芷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自责:“都怪我,没能早点发现异常,让你白白担惊受怕。”苏沅芷却摇了摇头,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头:“这不是你的错,丁玄英处心积虑渗透,换作任何人都难以察觉。现在我们至少知道了内奸的存在,总比被蒙在鼓里强。”她看向那片泛着金光的结界,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我去调配‘凝神丹’,让弟子们恢复灵力,然后我们重新检查整个结界,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所有隐藏的威胁都找出来。”
夕阳西下时,芷草园的结界重新焕发了更盛的金光。慕容景行和苏沅芷带领弟子们逐一检查了每一处符文,将冷轩动过手脚的西南角彻底重建,又在结界内部增设了“反窃听”的灵脉符文。苍梧征则下令加强穹极阁和芷草园的双重警戒,所有弟子进出都需核对灵力印记,杜绝再次被渗透的可能。
夜幕降临时,慕容景行独自站在了望塔上,望着远处玄都的灯火。冷轩自爆前的那句话还在他耳边回荡,“丁长老不会放过你们”——这不仅仅是威胁,更是丁玄英嚣张的宣言。他握紧手中的影脉剑,剑身上的影脉之力微微流转,与远处芷草园的金光遥相呼应。他知道,内奸的暴露只是这场博弈的开始,丁玄英的獠牙早已悄然伸向芷草园,而他们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一场比想象中更加凶险的恶战。守护芷草园的同时,揪出隐藏在穹之灵内部的其他威胁,成了刻不容缓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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