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嘴角微扬,脚步轻轻一错,身形陡然化作一道残影,竹剑带着淡淡的清香直刺沈烈左肩。这一剑快如闪电,却又不失灵动,正是“玉箫剑法”中的“流萤赶月”。
沈烈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黄蓉的出招速度竟如此之快。他不及细想,重剑横挥,试图将竹剑震飞。可就在剑刃即将相撞的瞬间,黄蓉手腕突然翻转,竹剑如灵蛇般绕过重剑,剑尖转而刺向沈烈的手腕。
“有点意思。”沈烈冷哼一声,手腕下沉避开攻势,同时右脚猛然踢出,直取黄蓉小腹。这一脚又快又狠,完全不顾及自身防御,正是以攻代守的狠辣招式。
黄蓉早有防备,借着转身的力道凌空跃起,竹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刺向沈烈后背。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惊呼,林越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一招既避开了沈烈的踢击,又发起了反击,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沈烈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重剑陡然向后横扫,剑风将黄蓉的衣裙吹得猎猎作响。黄蓉被迫收招后退,落地时已退出三丈开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心中清楚,沈烈的反应速度和内力都远超她的预期,想要靠速攻取胜根本不可能。
“只会躲吗?”沈烈步步紧逼,重剑一次次劈出,每一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他故意放慢了出招速度,显然是想戏耍黄蓉,享受猎物在绝境中挣扎的快感。
黄蓉却丝毫不恼,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在重剑的缝隙中穿梭,竹剑偶尔刺出一两招,虽未造成实质伤害,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打乱沈烈的节奏。她的步法极为精妙,时而如蝴蝶穿花,时而如柳絮纷飞,明明看起来惊险万分,却总能恰好避开致命攻击,看得台下观众心惊胆战。
“黄姑娘这是在消耗沈烈的内力。”李寒依恍然大悟,“裂山剑法刚猛有余,持久不足,沈烈每一招都用尽全力,时间一长必然会体力不支。”
林越点头认同,却依旧忧心忡忡。他看得出来,黄蓉的呼吸已经渐渐急促,显然维持这样高强度的闪避也耗费了不少体力,而沈烈虽然额头见汗,眼神却依旧锐利,丝毫没有力竭的迹象。
就在这时,沈烈突然加快了攻势,重剑如暴雨般落下,剑招之间毫无间隙,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将黄蓉死死困住。“噗”的一声,竹剑被重剑磕中,黄蓉手臂发麻,竹剑险些脱手飞出。沈烈趁势追击,重剑直指她的胸口,眼看就要一击制胜。
“小心!”林越忍不住喊出声来。
千钧一发之际,黄蓉突然弃剑在地,身形猛然下沉,双手在地面一撑,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起来,裙摆扫起无数碎石,直扑沈烈面门。这一招完全超出了武学常理,看得沈烈一愣,下意识地偏头躲闪。
就是这片刻的迟疑,黄蓉已趁机欺近身前,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利剑般点向沈烈的“气海穴”——正是“落英神剑掌”中的精妙杀招“灵鳌步”配合“兰花拂穴手”。
沈烈心中大惊,急忙后退,却还是慢了半拍,穴位被点中时只觉丹田一麻,内力瞬间滞涩。他又惊又怒,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小姑娘逼到这般境地,怒吼一声,不顾内力紊乱,重剑再次劈出,誓要将黄蓉毙于剑下。
黄蓉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她没有躲闪,反而迎着剑风冲了上去,左手精准地抓住沈烈的手腕,右手捡起地上的竹剑,剑尖抵住了他的咽喉。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等沈烈反应过来时,冰凉的剑尖已贴着他的皮肤,只要再进半寸,便会洞穿他的喉咙。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比试,竟会以这样戏剧性的方式收场。
沈烈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却不敢有丝毫动弹。他能感觉到,黄蓉的手虽然纤细,却稳如磐石,竹剑的剑尖始终牢牢锁定他的咽喉,稍有异动便会性命不保。
“沈统领,承让了。”黄蓉的声音依旧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就在裁判长老准备宣布结果时,一道阴冷的声音突然从看台上传来:“等一下!这丫头用的是旁门左道,算不得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秘防营统领赵峰站在西看台的贵宾席上,眼神阴鸷地盯着比斗台。他身旁的几个秘防营弟子立刻抽出兵器,虎视眈眈地盯着黄蓉,场面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赵统领这话是什么意思?”黄蓉并未收回竹剑,眼神冷冷地看向赵峰,“比武大会的规矩里,可没说不能用拂穴手,更没说弃剑反击算违规。”
赵峰冷哼一声,身形一跃,稳稳落在比斗台上,一股强大的威压瞬间扩散开来:“规矩是城主府定的,我说你违规,你就是违规!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在雪月城撒野,给我滚开!”说着,他便要伸手去推黄蓉。
“赵统领这是想以大欺小吗?”林越身形一动,已如疾风般跃上擂台,寒月剑瞬间出鞘,剑尖直指赵峰的手腕。李寒依也紧随其后,手中握着数枚银针,眼神警惕地盯着周围的秘防营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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