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害怕了？我还可以告诉你更多有意思的事情。比如，你是如何杀了天界三公主天荣？”
“你……”这一次，灵殇笙是真的呆住了。
如若说他这辈子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怜婳魂，那么这绝对是他瞒得最深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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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大陆，无数妖魔齐聚之地。一个黑色劲衣的女子站在魔堂，双眸猩红地瞪着跟前的灵露。
“你答应我的事情，你居然敢不遵守？”
那女子声音明显的气愤甚至都有些发抖，然而灵露却依旧悠哉悠哉地倒在椅子上，手里抽着一根长烟。
“是又如何？三公主啊三公主，您该不会还以为自己是天界的三公主吧？你嫁于冥界后，西王母可是直接把你从天界除名了。”
“你！”这明显戳中天荣的痛楚，她面色微变手已经凌晨拳头。
灵露见状，不屑地挑眉一笑，口中吐出一圈圈红烟。“要我说，你就是死脑筋一个。灵殇笙是何许人，不过瑶池一条乳臭未干的鱼，自以为活了上千年了不得，还嫌弃深渊的魔尊。要知道，就算是如今的魔王逆龙，那也是活了万年的孩子。”
“这样的人，也值得你这般去爱？”
天荣垂眸，冷笑出声：“我对他，只有仇恨。”
灵露一听不住地大笑，“仇恨？多大？你连对我的要求都只是让他生不如死，你倒是让他去死啊，哈哈哈！”
天荣气得咬牙，手中长剑已经出鞘，银光闪过，剑锋直指灵露。“这一次，我会亲手了结他的性命！但是今天，我会先了结你的。看剑！”
说罢，那长剑就化作银蛇一般快速向灵露窜去。灵露双眸一颤，手袖向上一甩，烟斗直接朝那长剑砸去。“啪”地一声撞击，烟斗顿时四分五裂。
可是……那长剑还没有停下！
“混账！”灵露大骂一声，手中万妖录已然翻开。“你们这些没长眼睛的东西，还不快给我上去咬死这贱人！”
她才骂出来，那万妖录便开始剧烈颤抖，薄薄的纸张上，那些墨字居然爬出了许多巨大的妖魔，一瞬间把整个宫殿都给震踏了！
“万妖录？”这还是天荣第一次看到万妖录，她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持着长剑朝那万妖录刺去。可是巨兽已经把天荣给困住了。
“杀我？就凭你们这些蝼蚁！”天荣一怒，伸手扯下自己脖间之物。她固然没有万妖录这样的宝贝，但是这些年她为了寻仇，可是心甘情愿把自己变成如今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她把握在手中的木丸拧碎，下一刻无数的惨叫哀嚎在那喷涌而出的浓郁黑气里传来。
“救救我！”“啊啊啊！”“不要，不要啊啊！”
“这是什么？”灵露愣住了，透着妖魔只见的缝隙看着那其中的黑气。
一旁一直蛇妖道：“回露露大人，这是生灵的魂魄。”
“哈？黑的？”灵露露出嫌弃的表情。
蛇妖轻笑道：“是被炼化的。应是被什么吃了，吐出来后的样子。”
“咦。”灵露连忙嫌弃地别过眼，因为此时此刻那身处在妖魔群中的天荣，正在吞食这些黑气。
随着她吞食的越多，她的大脑就越发混乱，那些被炼化后的魂魄，装的都是怨气。天荣去吃，自然也会加深她内心的怨气。
可是，她明明知道这样久了，自己会变得不再是自己，她还是忍不住去做。
“灵殇笙，你若是从来都不曾对我有意，为何还要来招惹我？”
那个时候在天宫，她生母厌弃她，兄弟姊妹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也只有她的父皇，看上她小心谨慎的模样。
她确实小心，很多事情都不敢出头，就连那走路的脚步啊，都是轻轻的，生怕惊扰到什么。
都说最快活便似神仙，她为何从来都不觉得快活？
只是在遇到他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护着的滋味。所以便愈发贪心，想要多看看他。
她什么都做了，不强出头的人却为了他一次次顶撞父皇，甚至是王母。她那在天宫活过来的那些年小心珍藏的命都尽数拿去给他赌了。
但凡，但凡他当时肯多跟她说说话也好。
可他却总是这般，怎么都看不到她。她等啊等啊，等到他打仗回来，开心地跑去找他，他却连一眼都没有给她。
他不仅心里只能装着一个人，他怀里也只会抱着那一个人。
但是没关系……都没关系，只要他好好的，只要……
天荣睁大眼，口也被撑开，七窍流的不是血，是那些不知名的人魂。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想不通。
她为了救他，为了他，什么都搭上了。就算他喜欢别人也没有关系。
为什么，他会那般狠心，亲手杀了她？
那天夜里，一切都好。
她一如既往的在地牢里坐着，时不时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繁星无数，倒是显得她这里冷清了。
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她猛地回头，人就傻了。
那白衣翩然，身姿如兰，美得好像是从画里走出的谪世仙人。她当自己傻了，白日里，她去寻怜婳魂喝了那么一壶酒，倒是把自己喝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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