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纪樟秋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副“你猜我相不相信”的表情。
夏从文没有多做解释，立马换了一个话题：“我刚刚在门口看到了范院长的汽车，他是不是过来告状的？”
“怎么？你们双方闹矛盾了？”
“没有、没有，我主要是怕范院长受了小人蒙蔽，干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夏从文连连摇头。
纪樟秋帮老友倒了一杯茶，随口询问道：“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
“特勤局的陆局长不是请辞了吗？执政官有意让海军一号的现任舰长李威霆接班，只是海军部那边不愿意放人，因此想请您帮忙打个招呼。”
夏从文回答道。
其实，所谓的“海军部不放人”，只是一个借口，主要目的还是想借机试探一下对方的态度，免得尴尬。
纪樟秋毫不犹豫道：“行，我等下就帮你们打个电话问问，不过我一个退休人员，海军那边不一定愿意听我的。”
“老伙计，你别开玩笑了。”
夏从文似笑非笑道。
“这可说不定，听说张昊跟海军部走得很近，再说了，人走茶凉那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吗？有什么好奇怪的？”
纪樟秋小小地表达了不满。
夏从文赶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执政官绝对没有染指军权的想法，之所以选择李威霆，那是因为……”
“你不用解释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件事都跟我没关系，况且执政官本来就是三军统帅，没什么好避讳的。”
纪樟秋随口敷衍道。
夏从文抿了抿嘴唇，心中不免有些纠结，看来军权就是老家伙的底线，以后需要注意了，免得引起误会。
纪樟秋这边打完了一巴掌，接下来需要再给一颗枣安慰一下，于是将延长任期的事说了一遍。
夏从文精神一振：“这是真的？”
“当然，世事艰难，人心涣散，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生存危机，为了保持政策的延续性，延长任期非常有必要。
别的不说，925工程是咱们的最后底牌，无论如何都不能中断，我怕换一个人上台，会出现变数。”
纪樟秋耐着性子解释道。
夏从文诧异道：“我有些不明白，老伙计你既然由此想法，那去年干嘛要退下了，何必多此一举？”
“唉，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你既然问了，那我就不瞒你了。”纪樟秋停顿了片刻，随即缓缓说道：“我在三年前就患上了淋巴癌，虽然发现得早，死不了人，但继续工作肯定是不行了。”
“什么？严不严重？”
夏从文连忙关心道。
“去年刚做的手术，差不多快痊愈了，应该还能再撑个十来年。”
“难怪你去年有一段时间没露面，我还以为你是在故意避嫌呢？没想到……”夏从文焕然大悟道。
同时，他心里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鼓动执政官夺权，毕竟没人会向一位“癌症患者”效忠。
“树倒猢狲散”才是最正常的结果。
纪樟秋随手摸了摸自己的满头白发，忍不住感慨道：“我现在这副样子，你也看到了，如果还想多活两年，那就只能退下来了。”
“其实退下来也好，您平时也太拼了，身体迟早要垮。”
夏从文紧跟着附和道。
“说得也是，不过张昊和范祯祥他们两个还年轻，再干十年肯定没问题。”
纪樟秋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羡慕。
当初选择接班人时，他特地挑了两位年轻的候选人，尤其是张昊，才四十出头，干个五六届都没问题。
夏从文苦笑一声：“我肯定是不行了，顶多干完这一届就要退休。”
“一届怎么能行？至少两届，张昊现在根本离不开你。”
“我尽量吧！”
……
流光易逝，很快过去了一个星期。
随着欧非峰会召开在即，利博维尔聚集了一大批欧罗巴政商名流。
张昊也没闲着，抽空接见了几家大财团的负责人，双方准备来一次开诚布公地交流，毕竟有些事是逃避不了的。
柯林州长作为东道主，帮着介绍道：“执政官，这是摩根家族的现任族长约翰·摩根，同时也是摩根-鲁本集团的董事长。”
“摩根先生，久仰久仰！”
张昊伸手和对方握了握。
摩根董事长满脸笑容：“执政官，搬迁总部的事…我们都听说了，感谢您帮我们争取到了更好的方案。”
“客气了，其实我能做的十分有限，毕竟上面还有一位真正的老佛爷。”
张昊用手指了指头顶。
“已经很好了，如果任由范祯祥胡来，我们恐怕连一点胜算都没有。”
摩根先生轻轻摇了摇头。
张昊耸了耸肩，帮着解释道：“其实也不能全怪范院长，中央目前正在进行国企改革，确实是分身乏术。”
“说到国企改革，范院长确实很有魄力，令人敬佩！”
摩根先生立马转变了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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