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回到太子的天和殿。
一进门就引来两人的注视，目光都直勾勾的投放在她身上。
庚辰率先开口，指着九歌道：
“你怎么突然换衣裳了？”
九歌怔住，低头看了下自身。
子栩也道：“是啊，和刚才不一样了。”
一连被两人指出来，九歌满脸不悦。
“我说二位殿下，你们好像对我的穿着很关注啊，连我换了衣服都一眼看出来。”
庚辰笑得满脸得意。
“那是自然，你稍微有点变化孤都看得出来。”
“呃……”
九歌一脸嫌弃的神情。
子栩摸着下巴细细思考，半晌后，问她：
“所以呢，你为什么突然换了衣裳？”
“呃……拜托，能别把关注点再放在我衣服上了么。”
九歌请求道，因为刚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谈换衣服的事。
庚辰也斟酌起子栩的话。
“你刚才说要去拜见侧妃，便是你的八姐吧，那么你一定是在她那边发生了什么，所以才会换了一身衣裳。”
他的话让九歌灵机一动，打算编个故事来试探一下。
“千岁爷英明，九歌还真在侧妃娘娘那里出了事，在和侧妃娘娘喝茶聊天的时候，不小心打翻茶杯，溅了衣裳一身，不得已找侧妃娘娘借了这件旧衣裳，九歌又心疼那件新衣裳，本来还想在今日这么隆重的日子，穿着新衣裳美美的开心一回，没想到现在只能穿着旧衣裳了。”
子栩一下子就听出来九歌在编故事，赶紧低下头，悄悄的窃笑。
庚辰却误以为真，说了九歌一顿。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确实现在身上所穿的衣裳看得出来是旧衣，这样吧，孤送你一件上等华丽的衣裳，待会儿就命宫人送来，那可是只有受宠的贵妃才能穿的。”
“……”
九歌当下心情郁闷得很，果然太子不是抠门，只是八姐不是对的人。
试探完毕，想着待会儿八姐肯定会穿着她的衣服过来面见太子，那时她的谎言就露馅，于是和太子坦白。
“启禀千岁爷，其实九歌刚才是跟您开玩笑的，并没有弄脏新衣裳，无非是因为新衣裳太华丽了，九歌穿在身上有些不适，所以特地和侧妃娘娘互换了衣裳，这才是九歌换衣裳的真相。”
“呃……”
庚辰愣了半晌没说话。
子栩也惊讶地看她，心中若有所思。
九歌松了口气，没有在这个时候给八姐落井下石，已经是她这个妹妹能够做的事了。
随后，宫人进门来禀报庚辰，说是该去中宫了。
九歌听完，和庚辰道别。
子栩当然也起身和她一起离开。
前往中宫的路上。
两人并行在游廊内。
子栩忍不住好奇，问她。
“你突然换衣裳，真的是那个原因？”
九歌一脸郁闷。
“怎么你们都这么关心我换衣服的事，还有这难道不是不被关注的细节么？”
他摇摇头。
“突然间换了身衣裳，会给人联想到你可能出了意外，因为关心你，才会问你原因。”
“呃……”
九歌语塞，无奈叹了口气，转而告诉他真相。
“确实是故意换衣裳的，侧妃娘娘最近生活有点窘迫，想在这个隆重的日子里把自己打扮得华丽光鲜，然而翻了翻衣柜，却没有一件新衣裳，她已经很久没有新衣裳穿了，因为不受太子殿下的宠爱，也就没有获得什么赏赐，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我见她可怜，于心不忍，就把自己的衣裳给了她，谁让我和她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呢。”
子栩听得眉头紧皱，大概也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事，难以置信。
“太子侧妃不是你姐姐么，难道你父亲闻太师没有帮助她？”
“你都叫她太子侧妃了，还住在宫中，我父亲怎么帮她？把家里的全部财产都搬到东宫给她补贴吗？这件事本来就该怪她自己不够得宠，若是太子殿下肯施舍一点宠爱，日子也不会过得如此窘迫。”
九歌叹道。
子栩觉得她说得在理，也就没有回话。
九歌仰起头，一副奇怪的眼神盯着他。
“你们住在宫里的人都这么小气的吗？是不是不会随便送东西给别人？”
子栩一愣，脸色茫然地看她。
“我不懂你的意思。”
九歌想了想，给他举了个例子。
“比方说，你是太子殿下，我是我八姐，就是侧妃娘娘，你会因为我曾经对你做过讨厌的事情，就从此不会宠幸我吗？”
子栩听得满脸的讶异，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简直要吓死他。
“我不是太子，也不会想象，所以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九歌一脸郁闷，不死心的再举例。
“那再假设，我只是你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侧妃，和你也有名无实，我现在缺衣服穿了，跟你要的话，你会赏赐我一些布匹给我做新衣裳吗？”
“……”
子栩一连听完她的两个举例，隐约有些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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