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阿史那耶多罗出事后，拜神教并没有一振不撅，除了有万众信徒不放弃的支持，还有副教主墨都的功劳。
在他的带领下，教里早已恢复正常，所有教徒也在教主出事后，全都转向了他这边。
这也是墨都高兴的事，他保证，今后在他的带领下，绝对不会让拜神教再一次走向毁灭之路。
虽然如今的拜神教能够活动的区域缩小了不少，也在朝廷的禁止下，教徒们不得进入东市，但对他来说，能够保住神教没有被散教，就已经是非常荣幸的事，只需要时间来慢慢的恢复，相信拜神教还能回到当初辉煌的时候。
不过，墨都倒是没有想到，有人会来看他。
九歌出现在神殿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墨都脸上明显的惊讶。
她只是微微一笑。
墨都马上明白了，没有邀请她进去神殿里说话，因为里头有教徒们在，所以邀请她到附近的观景台。
入冬的天气，山上的寒风非常大。
吹得墨都身上的白袍都飘扬了起来。
他看着远处的景色，说道：
“如今再次见着你，我不知道是该怨你还是对你说声感谢。”
九歌哽住。
墨都转头对她道：
“拜神教变成今日的局面，可以说都是你一手造成，我身为教众亦是副教主，应该对你痛恨才对。可是，如果不是你当日的说服，以保住拜神教为重点让我出面背叛教主，或许现在的拜神教就同教主一起被天子治罪了。”
九歌想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那日我急匆匆的来找你，说服你出面揭发教主阿史那耶多罗的阴谋，现在想起来，我当日的行为确实强迫你了。”
“可依现在看来，当初选择按照你的意思去办，是对的，至少在我揭发教主阴谋后，天子陛下看在我的功劳上，放过拜神教一马，只是抓了教主，没有对拜神教赶尽杀绝。”
墨都说得有些感激，他知道自己很矛盾，却又很清醒，不会后悔那日做出的事，只是背负了骂名，却能保住了拜神教。
九歌想了想，道：
“本来，我是打算明日进宫面见陛下后，向陛下说情，放过你们拜神教一回，毕竟这次的事情，你确实立了功，没想到陛下并没有要追究你们的意思，所以我也就放心了。”
墨都摇了摇头。
“不，事情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陛下虽然没有追究拜神教，却颁布了许多禁令来限制我教，比如现在拜神教的教众只能待在圣坛内，不准出门，更不准踏入东市，我们如今只能活在这一小小的天地里，看看每日升起的太阳。”
九歌叹了叹气。
“陛下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之前你们拜神教在东市横行霸道，欺凌百姓，整个东市都变成你们拜神教的地盘，自然也会引起百姓们的恐慌，更别说还有半年前发生的百姓被你们教当成祭品的事，虽然目前知情的人并不多，但是那些曾经被你们害过的百姓仍对你们有很深的阴影，因此有必要对你们教做出一些限制。”
墨都听完她的话，思考了一番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默认了。
九歌又说道：
“其实我今日来见你，还有一件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墨都好奇道。
九歌认真的看着他道：
“圣女已经从天牢内逃走了，这事你应该听说了，我想知道，你是否知道圣女她逃到哪里去了。”
墨都满脸惊愕，半晌后才缓过来，直言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听说教主于两日后要被问斩……”
九歌盯着他惊愕的脸，看起来不像会撒谎的样子。
“你都知道教主要被问斩，却不知道与他一起被抓的圣女已经逃了？”
墨都坦然道：
“这事我还真没有听说，打从那日回来后，我和教众们就一直待在教坛内没有出过门一步，不，真实情况应该是我们被陛下派来的人软禁了，所以根本无从得知城内发生的事，我知道教主要被问斩的事，也是从信徒那边听来的，前日来教坛祈祷的一个信徒亲口告诉我，他说这件事是全城皆知的事。”
九歌颔首表示明白了。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你了，没有想到你们现在的处境。”
“我们现在的处境也是我们应得的，谁让我们以前确实做了不少坏事。”
墨都叹道。
“不过，对于圣女逃走的事，我还真很吃惊，她不像是那种人。”
“喔，以你对圣女的理解，她不会丢下教主一个人逃吗？”
九歌好奇的问。
墨都点点头。
“我就直说了吧，圣女是教主的亲生女儿，你看他们都姓阿史那就知道了，当年我和阿史那耶多罗一起争抢教主之位，但是拜神教的规矩，凡是当教主的人，都得献出自己的女儿成为圣女才能继承教主的位置，我正是因为没有成家膝下也没有女儿，所以才会败给了阿史那耶多罗。”
“可是，现在是生死关头，就算是父女，也有可能为了逃命而抛弃其中一个人。”
九歌试探的问，想从墨都的口中套出更多的话。
墨都忽然想起什么，改口道：
“也许这样的事有可能发生。”
“喔？你刚刚不是还说不相信圣女是那样的人，怎么一转眼又认为她会丢弃自己的父亲了？”
九歌困惑了。
墨都微微一笑。
“因为我突然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或许圣女至今都没有放下对教主的仇恨，毕竟教主当年为了执掌拜神教，可是亲手将她推向深渊，让她从一个普通的姑娘变成了半妖半人，那日你也看到了，她变成妖后那丑陋的形态，都是拜教主所赐。”
九歌有些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圣女因为当年的事怀恨在心，所以这一次选择自己逃走。”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其实我对圣女也不是很了解，因为她一直都在神秘的地方闭关着，只有教主才能令她出现，所以我以前是很难见到她的。”
墨都坦白道。
九歌不禁有些可怜起他来了。
“这么说来，你虽然是副教主，却一直被他们父女二人针对着？”
“那可不是，谁让我曾是与教主抢过教主之位的人，他们对我有防备也是正常的，要不是我这个副教主还有点利用的价值，他们早就把我踢出拜神教了。”
墨都自嘲道，语气里却是满满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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