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没多想下去，告诉九歌：
“圣女确实逃走了，还不止是畏罪潜逃，她是带着一只巨大的妖兽企图行刺孤，可惜并未得逞，在失败中逃走了。”
“巨大的妖兽……”
九歌吃了一惊。
庚辰点点头。
“嗯，那妖兽非常庞大，体型有点像变大的蛇。”
“蛇……”
九歌骤然变了脸色，她知道是谁了——巳奴，拜神教的守护灵兽，没有想到它会来救圣女。
庚辰苦涩一笑。
“你说这事可不可笑，一个受万人信仰的圣女，竟然是一只妖怪，并非正派人士，这样的人何德何能受万人的敬仰。”
九歌无言以对，那日圣女在陛下面前现出了原形，自然被发现不是凡人。
庚辰的心情很沉重。
“这一切，都怪孤有眼无珠，不会识人，才会一步步落入国师和圣女的圈套，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好在还有忠心的臣子在，才没有铸成大错。”
“陛下说，圣女在逃走前，企图行刺您，那她可曾伤到您？”
九歌关心道，其实是内心感到好奇才这么问的。
庚辰怔了下，表情复杂的看着她，思忖良久还是如实回答。
“她是口口声声说永远不会伤害孤，却让召唤出来的妖兽取孤的性命……”
九歌吃了一惊。
“可是，之前陛下不是将她带进宫来，准备封她为妃吗？”
庚辰心中一震，忽然间有些心虚了起来，想着该如何解释。
九歌又道：
“所以我想，圣女对陛下说不会伤害您的话可能是真的，我和她交手过，凭她的实力，真想对您下手，十有八成能够得手，既然不是她亲手对陛下出手，而是身边的灵兽，便可说明她说的话是对的。”
“那妖兽是她召唤出来的，这又作何解释。”
庚辰犀利的反驳。
九歌叹了口气。
“那只灵兽不是普通的灵兽，野性十足，又难以驯服，我想圣女虽然能将它召唤出来，却不能完全驯服它。”
庚辰凝视着她久久，幽幽的问：
“你为何一直在帮圣女说话，她犯下畏罪潜逃之罪，已是大昱通缉的要犯。”
“陛下请不要误会，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九歌解释道。
庚辰甩袖背过身去。
良久他才道：
“关于她的事，不要再提了。”
九歌自然领命，陛下都不想听了，她还怎么能说下去。
庚辰想起什么，转移话题，又变得一脸高兴道：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孤，你这两年都去了哪里，为何会现在才出现，太师也是，都没有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孤，害得孤以为你真的已过世了。”
“……”
九歌略有犹豫，还是奉命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庚辰听得津津有味，不忘让九歌回到席上坐着，免得站得累，他自己也回到高座，接着聆听她消失这两年的故事。
-
入夜。
一行人一辆马车在黑暗的树林里赶路。
走在前头的是一个脸蛋白得没有血色的女子，她的旁边是一个英俊的少年。
身后驾着马车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剑眉下一双犀利的眼睛在黑夜里发着亮光。
还有两个随从跟在马车的两旁，护着马车走。
一行人正平静无声的赶路。
忽然，女子突然出声抱怨——
“还有多久才能找到落脚的地方啊，难不成我们晚上要在这阴深深的树林里过夜吗？”
转而对身旁的少年道：
“我倒是没有问题，墨修你呢，像你这种小孩子，应该会很怕鬼吧？”
“你说谁怕鬼呢，凛！”
墨修高声的反驳她。
凛奸奸的笑。
“你要不怕鬼的话，为什么第一次见到我的真面目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噫！”
墨修身形一震。
他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凛用法力变成鬼怪的模样，当下他没有防备，吓得尖声大叫，四处逃窜，现在回想起来确实很窘迫，也很丢脸。
看到凛一脸坏笑的样子，墨修只能憋着气，不能反驳，反驳就是承认他真害怕过。
“我、我才没有屁滚尿流……”
凛微笑的凝视他，想多了一个好主意。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自己真不怕鬼咯？”
“那当然，我可是男子汉！”
墨修挺起胸膛回道。
凛点点头，坏笑的对他道：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跟元帅说，由我们两个到前面去打探，看看有没有能够过夜的地方，你觉得如何？”
“啊？”
墨修怔了下，转头看向前方，黑乎乎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心中暗想：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凛立刻掉头回去找驾马车的人。
——“元帅！”
正在驾马车的中年男子正是南秀元帅黄云飞，他也来了。
“什么事。”
黄云飞问道。
凛如实向他回禀，想和墨修先行一步到前方去打探有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这样就不需要一边赶路一边寻找过夜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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