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的许诺可不行。”云裳指出了徐坡话里留给自己的退路，“我要的是，便是不在我身边，你也得做个正直的人，而不是只有在我身边的时候才正直。”
在她这样的bug身边，做个好人，那实在是太容易了，云裳要的可不是这种。
“我会做个好人的。”徐坡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可以发心魔誓言。”
徐坡最后那句话原本是客气一下，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云裳一声干脆的“行”。
徐坡：“……”
“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徐坡忍不住反问。
云裳：“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你还寄希望我相信你？”
徐坡：“……”
“好，”徐坡应声就开始发愿，“我徐坡以心魔起誓，从今以后一定做一个正直的人，这样，总行了吧？！”
云裳当然是不满意的：“加一句，哪怕不跟着我了。”
徐坡十分敏感：“你要赶我走？”
云裳皱了皱眉，突然就不计较徐坡心魔誓言的事了：“算了。”
原本她想要徐坡发心魔誓言，是想着他继续留在自己身边，一来是可以帮着自己继续做事；二来也是可以帮自己乾坤袋里那么多的好东西找一个下家，省得跟自己一起被天道被抹消掉了，那多可惜。
可她的好东西实在是有些太多了，徐坡跟在自己的身边，晋升突破很快。如果在自己离开之后，他保持着正直善良，这也算是没有辜负自己的初衷；但若是他重新变回了以前的样子，那她就有些对不起这个世界了。
毕竟，若是没有她，徐坡估计也就是个筑基修为，再坏再恶，所能带来的破坏力也是有限的；但若是被自己培养起来了，以元婴或是化神的修为去做坏事，那破坏力就相当惊人了。
云裳不想自己留下这样的后患，所以才让徐坡发下心魔誓言：这样的话，便是自己离开了，他的行为也自有此间的天道规则限制，若是做下大恶，其他不说，雷劫那一关他就过不了。
这些打算，云裳自然是不可能跟徐坡说得清清楚楚的。
而且在她看来，如果徐坡真的一心改正，根本不用担心心魔誓言怎么发，可他现在却在这个上面斤斤计较。
既如此，云裳更不认为他会改正了。
而既然大概率是不会改正，那她也就没有必要培养了，那些好东西，随着她一起被天地抹消，也总比落到这样的人手里强。
所以，云裳就突然算了。
云裳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徐坡突然就有些慌了，冥冥之中，他有种自己似乎要失去某种对自己来说很重要东西的既视感。
“我、我可以。”徐坡慌慌张张地说道。
云裳只看了他一眼，就看得出来，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意思，而是大概率理解成了自己要赶他走。
所以，云裳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放心，我不会因此赶你走。”顿了一顿，云裳又补充解释了一句，“总的来说，只要你不作，就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
徐坡将信将疑：“真、真的？”
“当然。”
徐坡还是一副疑虑重重的样子。
他总觉得有些不太对，但仔细回想，又找不到不对劲的地方。
从一开始不就是云裳想要让他发誓，让他做个正直的人，他也没觉得有问题，反正只要在她的身边，别说做个正直的人了，就算做个以德报怨的，他都没话说。可她偏要自己加一句“哪怕不在她身边”。然后自己不同意，她就算了。
算了就算了，她还告诉自己，她不会赶自己走。
竟然不会赶自己走，为何又要在自己发誓的时候，加那样一句话？！
徐坡将整个过程翻来覆去地想来想去好几遍，始终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而且随着自己越想，他那一股不太好的感觉越是在加剧。
就好像是自己若不赶紧答应下来，按照云裳的要求发那个心魔誓言，未来就一定会发生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可问题是，他真的想不明白，不打算赶自己走的云裳，为何要特意强调加那样一句话？！
诶，等等！
换一个角度想，只要云裳真的不会赶自己走，那按照她说的话发誓，对自己也没有半点损失啊。
想到这里，徐坡眼睛一亮，他就开口对云裳说道：“我愿意按照你说的发心魔誓言。”
因为灵契的原因，徐坡肚子里那一肚子的花花肠子算计，云裳知道的一清二楚——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个作弊工具，从徐坡的种种迹象表现，云裳也能猜到他的小心思。
所以，云裳微微一笑：“哪怕我有可能赶你走？”
刚算计好了一切的徐坡，顿时笑容一滞，不敢置信地说道：“不是你说的不会赶我走吗？”
哪里能所有好处都被徐坡占住了的道理，云裳微微一笑：“那可不一定。”顿了一顿，她再次问徐坡，“还发誓吗？”
徐坡：“……”
如果可以，徐坡真的很想要硬气地说一句不发了，可这几个字到了唇边的时候，先前那种不安的感觉再次加剧，让他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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