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拂衣垂眸看着她，见她冻得瑟瑟发抖，却强撑着笑脸，眸底闪过一抹幽暗，淡淡地道：“原来你……”
一句话没了头也没了尾，他转身走了回去。
二人回到冰屋，顾惜玖一时还缓不过来，脸色青白，淡色的唇一直在哆嗦。
帝拂衣扔过来一件火红色的大氅，顾惜玖二话不说披上。
那大氅不知道是什么皮毛做出来的，暖和的很，她披上以后手脚身上迅速回暖，让她苍白的小脸终于有了一丝红晕。
“你想和我谈什么？说吧。”帝拂衣撂下这句话后就开始整治那头鹿……
顾惜玖顿了一顿，道：“本尊知道你是想解除那份师徒契约。你再给我几年，我……”
“为什么要几年？”帝拂衣打断她：“如我所料不错，你现在这种情况再修炼两个月就能恢复如常，最起码能恢复成像你没被雷劈时一样。”
他视线在她身上一转：“你这一身伤是为你的徒弟挡劫雷来的吧？看伤痕你替他挡了足足十九道！英勇的很！让在下很佩服。不过也能证明一点，阁下也不是不能挡雷的。而取消此师徒契约，阁下会被劫雷劈九道，比为你徒弟挡的少多了！也在你的承受能力之内。既然如此，阁下为何不肯取消呢？”
顾惜玖一窒，没想到他把她的伤了解的如此清楚，连她受了多少劫雷都数的清清楚楚，宛如亲见。
她轻轻吸一口气道：“两种劫雷性质不一样，历劫的雷属于正雷，而逆天而行受罚则属于邪雷……”
“也就是说阁下可以抗正雷不可以抗劫雷？”
“是……是的。”
“你试过？”
“这……”
她还真没有。
不过，她恍惚记得有人扛过逆天之雷，还是很厉害的人，结果没扛过去，被劈的连影子都没了，给她留下很强的阴影，知道这种雷没有超强的功力还是不要抗。
当然，这只是她恍惚记得，压根记不清楚了，说出来他也不会信。
果然，帝拂衣微微冷笑：“看来神尊对认在下为徒执念不是一般的重，居然扯出这种理由来，倒也难为你了！”
顾惜玖轻吸一口气：“无论你信不信，本尊说的是真的！”
“呵——”帝拂衣淡嘲，懒得再和她说话，低头专心整治那只鹿，将那鹿放在烧烤架上烤。
顾惜玖心中也不好受，这天下不知道多少人想拜在她的门下，她都懒得收，偏偏收的这一位让她如此糟心。
而仔细想想，她收了他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教过人家什么。
如此勉强一个人实非她所愿。
她微垂着眸子，想了片刻，似有决定：“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的今天我和你解除这师徒契约。”
她第一次如此具体地给他时间，帝拂衣略略一愣，看了她一眼，见她小小的一只抱膝坐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手里的鹿，看上去居然有些萧瑟孤单的模样，像豁出去似的。
他心中微微一颤，不知道为何居然有些罪恶感，轻吸了一口气：“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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