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血祭,弑夫者圣殿那座古老的凯恩祭坛,所能提供的神力,变得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稳定——这甚至催生了许多以此维生的捕奴鼠人氏族,以及Side1隐隐有了替代恶臭峰成为地下帝国第一大奴隶贸易市场的趋势,在远东和中东地区,它已经是了。
卡哈赫已经成功地,以那座祭坛为核心,构筑起了一个小型的、但却足以覆盖整个哀嚎峡湾和周边海域的,永久性的传送航道。
来自Side1的运输舰队,不再需要冒着生命危险,去穿越那片代表着风暴与海怪的混沌之海。
他们通过浩瀚洋之门之后,只需要向北航行到位于枯萎岛的凯恩圣殿附近的海岸的某个安全坐标,便能通过那道由凯恩神力所守护的血色传送门,在一瞬间,便抵达纳伽罗斯东海岸的先锋要塞那座戒备森严的深水港,以及纳伽罗斯西海岸的哀嚎峡湾。
祭品运输的效率和安全性,得到了指数级的提升。
当然,对先锋要塞的补给运输也是一样。
这也意味着,莉莉丝可以从后方,获得更加源源不断的,近乎于无限的资源和兵员支持。
她的地下铁路计划,才能得以如此顺利地,以一种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速度,疯狂地推进。
这是一个异常高效的循环。
卡哈赫用奴隶的生命,为莉莉丝换来了后勤的保障。
而莉莉丝,则用她那恐怖的工业实力,为卡哈赫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用来献祭的原材料。
她们姐妹两人,以一种诡异而又扭曲的方式,在这片被诅咒的土地上,构筑起了一个庞大而又血腥的战争与献祭的共生体系。
莉莉丝相信,只要持续运营十年,再发动十年,也许二十年的战争,她就能拿下那该死的纳迦隆德完成,从莉莉丝女神手里拿到救回自己父亲的方法。
但是,这种完美的循环,却在某一天,被一个突如其来的莉莉丝内心深处的悸动打破了。
那是一个普通的,与过去两年里任何一天都没有区别的,枯燥的午后。
莉莉丝正靠在她的指挥官座椅上,一边喝着父亲生前一直想要喝到,但对她来说其实并不怎么好喝的名为奶茶的饮料(实际上是半成品,既不是牛奶,也没有茶叶,更没有白糖),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艾金斯关于第一代钻地挖掘机在掘进过程中,因为遭遇了某种高强度矿脉而导致次元石钻头严重磨损的技术报告。
就在这时,一阵毫无征兆的剧烈心悸猛地攥住了她的心脏。
莉莉丝手中的金属杯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那褐色的液体,在地板上溅开一滩难看的污渍。
她猛地从座椅上弹起,双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红色鼠眼中露出了惊恐与茫然的神色。
“领主大人?!您怎么了?!医生!快叫一个训练有素的医生过来!要人类玩意儿或者尖耳朵玩意儿的!把史库里氏族的魔法药膏也拿来!”
艾金斯连滚带爬地冲上前,试图扶住莉莉丝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但莉莉丝却一把推开了他。
“别碰我!”
她的声音尖锐而又颤抖。
那股心悸来得快,去得也快。
但它所带来的确实灵魂伸出,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强烈的不安感,以及一种共鸣感。
那种感觉……
她太熟悉了。
就好像,在某个遥远的,她无法触及的地方,有另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的灵魂,正在遭受着某种难以想象的痛苦,正在向她?发出无声的求救。
父亲。
这个已经沉寂了十二年的名字,如同惊雷般,在她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不可能。
莉莉丝的第一个念头,是否定。
他已经死了,死在了十二年前那场毁灭一切的爆炸与再入大气层的烈焰之中,魂飞魄散。
这是她花费了整整十二年时间,用尽了所有方法,都无法推翻的,残酷的现实。
但,那股来自于血脉深处的共鸣,却又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清晰。
他好像又在进入这个世界,不,他已经进来过了?又出去了几次,又进来了?
“不……不……他没死……”
莉莉丝的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
“他还活着……他在某个地方……”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那双红色的鼠眼之中,奔涌而出。
“领主大人!您,您别吓我啊!”
艾金斯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王,彻底地慌了神。
他从未见过莉莉丝这个样子。
在他,以及所有人的印象中,莉莉丝·伊沃,就是一个比她父亲还要冷酷和理性的领主!否则她绝对不可能在这十年之中一直牢固地维持着她父亲留下的帝国,以雌鼠的身份,做地下帝国的统治者。
即使是发泄情绪的时候,也总是用杀死奴隶鼠和画师的方式,以及夜宿伊丽莎白来进行。
这样哭泣的形象,从未有过!
“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了……一定是父亲!”
莉莉丝没有理会艾金斯的呼喊,她踉踉跄跄地,走到了那张巨大的全息沙盘前。
她的目光,扫过那条正在不断向前延伸的,代表着胜利与征服的红色掘进路线,扫过那些代表着地道挖通以后得作战计划的图标。
“我受够了,我受够这种像蜗牛一样,在这片该死的土地上,一寸一寸地向前爬的战局了!我等不了另一个和南地一样的十年了。”
“再等下去,父亲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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