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听着这话只是无奈失笑,“你这话却是谦虚了,鼎鼎大名的魔王少帅,如何会没有识人之长?我只是将一些特定的动作记住了而已。”
说着秦莞又问,“第一次见的时候你觉得孟巍怎么了?”
燕迟双眸微眯道,“第一次见的时候,孟巍两眼通红哭的十分惨烈,父亲死了,儿子悲痛乃是常理,可我却觉得他有些过度了,不仅如此,孟巍当时除了过度的悲痛之外,还给我一种他很着急很焦躁的样子……”
“很着急很焦躁?”秦莞微讶,而后又一想,“莫非是因为孟府的产业?”
燕迟便道,“昨日我已经让底下人查过了,孟府的产业早前的确被孟津转手了一半出去,到手的钱至少得有十几万辆白银,这些钱便是孟津受骗的钱,其余的,因为孟津当时还拿走了其他铺子周转的钱,所以现在好几家铺子面临关门的困境,但是这些对于孟津被骗而言并不算什么,孟家二房执掌孟府的生意多年,无论是人脉还是家底,都不至于将现有的谱子经营不过来,所以该着急的是年前他父亲被骗的时候,而不是现在。”
“或许他是害怕他父亲一死,四房便会争夺家产?”
秦莞想了想,只能如此推测一句,燕迟点头,“眼下没有证据,所以我还在让底下人继续查,我猜多半是和孟府的家产有关系。”
秦莞点了点头,燕迟见天色渐晚,便道,“你不是还想去看看你父亲的铺子吗?时间不早了,我现在送你出去。”
秦莞颔首,转身和燕迟一起往侧门的方向走。
他们从湖边往侧门走,已经和先前进府的那条路不同,还没走到多远,两个孟府的仆从忽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秦莞脚步一顿,见那二人还没发现她,一时不知道该不该避让,正在这时,燕迟却拉住了她的手腕,二人退了两步,转而避到了花墙之后去。
茯苓和一路跟着的白枫也连忙避到了一边去。
很快,那两个仆人便走到了跟前来。
“还是找不到,这可怎么是好,如何跟大少爷交差?”
“这有什么法子,大少爷只说让找一枚钥匙,具体是什么形状都不知道。”
“是呀,这几日府里人心惶惶的,何况大少爷只让咱们两个找。”
“声音小一些,只怕是贵重的钥匙,大少爷不让声张的……”
二人一人声音高一人声音低,可燕迟和秦莞只一墙之隔,还是将说的话都听了见,待二人走过去,秦莞和燕迟对视一眼,找钥匙?!
“他父亲刚死,他一边着急他父亲的案子,一边却在找钥匙?”
秦莞诧异的问,燕迟沉思一瞬,“想来是十分关键之物,你不必挂心,我会叫人查。”
秦莞点点头,二人如此方才从花墙之后走出,沿着回廊往侧门处去,没多时,便到了侧门门口,上了马车,燕迟问秦莞,“你当知道你家铺子的位置吧?”
秦莞眸色微转,“时辰不早了,我倒是知道父亲有一处宅子在这附近,不如先去认认宅子好了,在铜钱巷——”
孟府也在西边,且在常乐坊的最南边,虽然距离从前的沈府距离很远,可秦逸的那处宅子却距离沈府极近,秦莞不能去沈府,距离近的看看也是好的。
这话落定,燕迟敲了敲车壁,报出了位置。
马车徐徐而动,白枫驾着马车驶向铜钱巷。
燕迟便道,“可回老宅看了?”
秦莞闻言眉目微垂,摇头,“不曾。”
秦家三房乃是分了家的,老大秦述早就是侯府世子,因为老侯爷去的早,早早便继承了侯爷之位,老二秦逸早先在朝中领了个闲差,后来成家之后便分得了同样在东边的兴安坊的一处秦氏宅邸搬了出去,而锦州的老夫人乃是当年忠勇候的继室,生下了秦安之后在府中也颇有几分地位,然而秦述到底不是她亲生,老侯爷过世之后,为了不在京城惹嫌,也看出秦安是个扶不起的,便干脆带着秦安搬去了锦州。
当年秦逸夫妇出事之后秦莞住进了侯府,原本的秦逸的府邸便荒废了下来,如今,也和铜钱巷的宅邸一样成了一座空宅,按理说秦莞小时候在那里长大,回来之后应该回去看看,可秦莞一来并非真的九小姐,没有那份怀旧之心,二来也怕露出破绽横生枝节,便以触景生悲之由并未回老宅走动。
“父亲和母亲去的早,如今回去,少不得想到当年之景,徒增悲痛罢了。”秦莞这般一说,又道,“这些宅邸和铺子本来也不想看,不过好歹都是父亲留下的。”
燕迟只觉触动到了秦莞的伤心回忆,忙转到了别的话题上,“今日入宫给皇祖母看诊看的如何?皇祖母的身体当会慢慢好起来吧?”
秦莞抬眸看着燕迟,眸色微松,“太后娘娘的病和太长公主差不多,过了那一关之后,得慢慢调理便会越来越好。”
燕迟唇角微弯,便将秦莞的手握在了掌心,“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救得皇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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