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东方莲既没见过子熏，也没见过子衿，于是毫无反应的站在旁边等着陨天阁的人结束祭祀。
两个时辰之后，祭祀终于结束。
东方莲上前去，冲祭坛正中心的老者道，“太虚殿东方莲见过阁主！贸然叨扰，还请阁主见谅。”
祭坛中心，一个黑袍老者抬起头来，看向这边，“原来是东方家二长老，不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对于太虚殿的人，陨天阁阁主还是有些尊重的。
毕竟，太虚殿是至尊的传承……
虽说这是太虚殿一厢情愿的事情，但终究不能否认太虚殿的人修炼的是至尊的功法，而且太虚殿的演武之地也的确是通向太虚古堡唯一的道路。
东方莲为此骄傲，却也有些心塞——
毕竟，她代表的只是东方家。
尤其是这次来问的事情……
“实不相瞒，此次确有一事，需要求个明白，还望阁主成全。”不知为何，在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东方莲的眼尾狠狠的跳了跳。
不祥的预感腾上心头，可转念就被她压了下去。
无论结局如何，陨天阁的人都不可能说谎，这是他们必须要履行的誓约。
就算是陨天阁和至尊有关系，也都不能隐瞒卦象……
这般想着，她又安宁了几分。
陨天阁阁主走下祭坛来，道，“那东方二长老请移步那边吧，不知二长老为何事心忧？我陨天阁的规矩，二长老也是知道的……”
他笑着，格外的开心。
东方莲赶忙道，“自然自然，一个承诺换一个答案。日后陨天阁若有所求，我东方家不可不应。”
两人说着，进了祭坛后方的大殿里。
落座之后，东方莲这才说起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面色肃然起来，却刻意隐瞒了至尊之力重现之事，“如今，这魔女传承重现，殿主忧心忡忡，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所以，这才……”
陨星阁阁主闻言，凝眉沉思半晌，问，“只是魔女重现？”
魔女，可是和至尊同一个时代的人物。
今晚，隐星重现……虽然隐藏的两座山峰还没有回应，但这分明就是螣蛇降世，至尊重临之象。
东方莲的话，无形中也印证了这一点，可她偏偏却只说蛊毒重现，这就……
陨星阁阁主的怀疑，让东方莲心中一紧，满上褶皱的脸上扯出干笑，“这池清虚经受灭灵鞭之刑的事情，想必阁主已经听说了，但诡异的是，这过去短短半月，他竟然恢复如初了。
如今，他的院子被笼罩在结界当中，谁也不知里面状况如何。
殿主一时间不知如何处理，所以想测个吉凶，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看，这太虚盛会在即，到时候，各大家族各大势力皆有人汇聚太虚殿，万一出了岔子，我太虚殿如何跟大家交代？”
“那行，本阁主就卜一卦吧。”
陨星阁阁主倒也没拒绝，直接就起了卦。
和圣元界大多数人一样，东方莲对卜卦的事情一无所知，只能干瞅着。
半晌之后，等陨星阁阁主收了势，这才凑近一些，赶紧问道，“不知卦象如何？”
陨星阁阁主抬起头来，露出一双深紫色的眼眸，盯着东方莲半晌，这才一字一顿，十分郑重又沉重的道，“太虚殿一片血光，除此之外，无法窥测！”
“这……这怎么可能？”东方莲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陨天阁从未有不能卜的卦呀！”
“那是因为，圣元界没有不可卜的人物涌现。而今，你太虚殿的一切，皆不是我可以窥测的。”
陨星阁阁主摇头，“你回去吧，这笔买卖不成，我也不要你什么承诺了。”
东方莲张大嘴巴，几乎不敢相信。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纠缠也无用。
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来，拱手告辞，“既如此，那今夜叨扰阁主了。”
陨星阁阁主回礼，并未说话。
等东方莲离开大殿之后，他才转眼看向了大殿墙壁上的浮雕。
浮雕之上，有人紫衣轻裘，眉峰秀丽，如云岚漫过山河，浩渺神秘气息扑面而来。
他正扭头而笑，身后，是白衣白发的至尊，脚步稳健从容，气吞山河。
这世上，除了这等人物，没有他卜不了的卦。
“看来，我王和至尊真的要回来了……”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来，对门外道，“准备一下，今年太虚盛会，我陨天阁也去参加。”
……
风雪茫茫，寒冷彻骨。
东方莲离开陨天阁，满心茫然之间，不由生出一丝怀疑。
她加快了速度，飞扑向太虚殿。
在路过望仙路路口的时候，不由驻足。
望仙路，是圣元界和澍襄界之间的通道，也是这个世界后天生成的附属空间之一。
之所以说澍襄界是圣元界的附属空间，是因为澍襄界的主子君澍是圣元界土生土长的人，他死后，澍襄界脱离了他的丹田，暴露在大世界之上，形成了肉眼可见的一片无主空间。
圣元界之人，只要实力足够，就都可以进入澍襄界。
即便君澍陨落了，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君澍是太虚殿多年以来极其罕见的天才。
其天赋，在至尊之后，唯有方古、东方璇和池清虚可以相提并论。
可即便是这样，她依旧无法明白：
为何至尊和魔女会和澍襄界有关？
东方莲百思不得其解，一路忧心忡忡的回去。
傍晚时分，她终于回到了东方家，见到了东方震。
“禀殿主，陨星阁阁主说，这笔买卖没法做，他从卦象里面只能看到太虚殿一片血光，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可窥探。”
东方莲脸上一边沉重，抬起头来，看向满脸震惊的东方震，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但陨星阁阁主说，之所以以前从未拒绝过任何一笔买卖，那是因为圣元界没有他不可卜算之人。
那只一次，应该是意味着出现了了不得的大人物，超出了他的窥探范围。”
她的嗓音越发的艰涩，心头像是压下了一块巨石，“我怀疑澍襄界出来的那几人当中，必定有人的身份和九万年前有关……
要么是魔女。要么是至尊。要么是螣蛇。
也有可能三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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