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板疑惑地看看我，“你怎么反应这么大？”
小雪替我解释了一下，说她以为当时林清救她，就是把恶巫从她的身体中赶跑了。
胖老板眨眨眼睛，“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最后一次见我的哥的时候，他跟我提了一下，说那恶巫一直在缠着他。”
我明白了，林清的身体出现问题，不是什么得罪恶巫受到惩罚，而是恶巫钻进他的身体了！
至于林清喝的那种液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鲜血。
因为他的身体和小雪之前的状况一样。
胖老板问我还好吗，我摇摇头，“没事，没事……林秋哥，你先回去吧。”
胖老板没再多说什么，匆匆离开了。
我和小雪重新回到了太平间里，那两名保洁人员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把太平间弄干净。
而此时的霖子已经好很多了，身体的浮肿减轻了不少，我用毛巾沾着水把他的身体擦拭了一遍，把他背回了值班室，就等着霖子醒来了。
小雪看我刚才自掏腰包给保洁人员结算了工钱，忍不住问我，领导真的对太平间的事情不知情吗？
我点头说，“应该不知道吧，要不然怎么没人管我。”
“强子，你这几天怎么瞒天过海的？味道这么大，难道领导就不找你的麻烦吗？”
要说事情也是有点怪，这两天的太平间，可以说被我和霖子弄得乌烟瘴气了，但那女科长竟然一次都没来找过麻烦。
她也不是不知道太平间的情况，因为霖子出事的第一天，医院里传了我的一些闲话。
什么我把冰柜弄坏了，尸体臭了，但我不敢让领导知道，就不让任何人进入太平间。
还有说我把尸体都弄出来，跟尸体同吃同住，反正说什么的都有。
但这些闲言碎语很快就消失了，我还没顾上多想，事情就归于平静了。
后来，即便是再送尸体过来的护工，也没有质疑过我什么。
“我感觉这女科长好像故意不管我的。”我对小雪说。
“她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太平间出事了，她是负责人，也不来看看是什么情况，说不过去啊……”
小雪说得确实是个问题，但我想了想，也没考虑出个结果。
“除非……”她说，“除非这女科长压根就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没人知道。除了咱们几个。”我斩钉截铁地说。
“会不会是王副院长在保护你和霖子？”小雪继续问。
我冲她撇撇嘴。
“他哪有那么好心……咳咳……他之前可差点让我变成杀人犯，这个孙子……”
发出这个声音的，是霖子！
我和小雪欣喜万分。
“霖子，你怎么样？”
“还活着……”霖子说完干呕了一下，“怎么这么臭，浑身黏糊糊的，真难受啊……”
看他又骂王副院长，又嫌臭，估计是已经没大碍了。
“我到底怎么了？”
霖子显然已经记不清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了。
“说来话长。”我给他倒了一杯水。
霖子伸手去接水杯，发现自己的手指全都肿成了香肠，“哎呦……哎呦我去，这是我的手吗？”
他说着抓起床边我的手机，通过屏幕的反光镜面又看了看自己的脸。
“恐怕我亲妈也认不出我来了……感觉就是做了个梦啊，我变成了一个怪物，怎么一觉醒噩梦应验了……”
我让他先别害怕，然后大致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霖子。
霖子听完，仰面躺在床上，惊魂未定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他扭头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液体。
“谢谢你，强子。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就没了……”
“是兄弟就别跟我说谢了。再说，主要是胖老板和小雪的功劳。”
我惭愧地看着他，其实若不是我搬回来那箱啤酒，后来又大意了，就不会害霖子吃这么多苦头。
霖子谢过小雪，接着我们刚才的话题说，他觉得这次医院没有追究太平间的事情，肯定是怕事情闹大，影响名誉。
反正绝对不会是王副院长在帮他，霖子坚信这一点。
“算了，都不重要了，你好好休息吧，等你这浮肿劲下去了，就可以洗澡了。”
霖子好像没听见我的话似的，皱着眉头，躺在床上，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你嘟囔什么呢？”我问。
“我在想你刚才说过的话。”霖子睁着那肿得严重的双眼看着我。
“什么话？”
“你说，有个疾控中心的人来找过你，让你把我放到冰柜里，是吗？”
我点点头，“他叫老胡，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那二号冰柜竟然没有打开。”
“不是冰柜的问题，我觉得那个老胡有点问题，你给我描述一下他的长相，或者特点。”
我把自己看到的老胡的形象，仔仔细细地给霖子说了一遍。
“他不是什么疾控中心的人。”霖子气愤地说，一动气，他浑身就开始难受起来，咬着牙花子咧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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