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算了吧？”霖子不解地问赶尸人。
“这些老鼠不应该清理掉吗？它们身上得又多少病毒啊！这些家伙可不需要坐电梯，就能顺着管道爬到外面去。到时候，对医院的其他人也不好啊……”
“别说了。”赶尸人打断了他，“你们不要太异想天开，这些老鼠你是灭不完的，而且他们不会上去……不会……”
赶尸人说得最后一个‘不会’好像是在自我安慰似的。
“那也不会吃这具尸体？”我问。
“不会，你难道没发现，这里一只老鼠都没有？”赶尸人一说，我才注意到，这里没有老鼠活动的迹象，而且刚才那些不怕人的老鼠也没有跟过来。
“为什么？是不是跟这里是祭场有关系？”我连忙问。
赶尸人没吭声，算是默许了。
我看着通往杜老宅院中的暗巷，问赶尸人，即便我们以后可以随时下来，监控尸体的情况，并不意味着尸体就是安全的，因为杜老和杜皓还是可以通过暗道来到这里。
赶尸人只让我们不用担心，因为暗道会被堵上。
但不是我们给它堵上，而是让杜皓和杜老亲自堵上，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想要过来了。
我觉得他才是异想天开，“他们为什么要把暗道堵上？”
“这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了，别管了。”赶尸人似乎很有把握的样子，他继续说：
“好了，该让你们知道的，我都已经说完了，回去吧。”
赶尸人带着我们离开了负一层太平间。
经过原来是二号冰柜的地方，我忍不住扭头看了看。
这家医院，有着我和霖子难以想象的秘密。
行政楼的地下室，神秘的负一层太平间，暗道，祭场，六芒星……
还有王副院长，一想到他，我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他这样的人能一直坐在副院长的位置上，肯定是掌握了一些信息。
而因为他的贪心，害了不止一人，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受到惩罚。
我们回到走廊里，带着我们来到电梯口。
霖子长长的松了口气，“总算要回去了。哎，其实除了一堆大老鼠挺吓人，这儿也没什么嘛。”
赶尸人回头看了霖子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你们不是好奇这里是怎么闹鬼的吗？”赶尸人淡淡地问，“要不要现在去看看？”
我和霖子一愣，我确实很好奇，正在犹豫。
赶尸人紧接着说：“好，既然今天不去看，那以后也不要到处乱走。你们只要记住，以后下来只去太平间检查尸体的情况，就够了。”
他说完往走廊的另一头看了一眼，意味深长。
好奇害死人，好奇害死人……
我用力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不要管那些事情。
“你刚才说，让我们注意两点，不要迷路，小心耗子，第一点是什么意思？”霖子突然问。
“没有我的陪同，不要到处乱走，否则到时候走不出去，就别怪我了。”赶尸人说着把手放在了电梯门口一侧的向上按钮上。
“而且，不出意外，我以后也不会下来的。”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摁电梯的上行按钮。
我看出来，那又是一串摩斯密码。
这一次，我注意观察了，节奏是滴哒哒哒哒滴哒哒哒哒，写下来应该是。
“这是什么意思？”我问。
“数字一的摩斯密码，连续输入两次就行。”赶尸人话音刚落，电梯到了。
门打开，里面漆黑一团。
“关掉手电。”赶尸人说。
霖子立刻关掉手电，我们三个摸着黑走进了电梯里。
我听到电梯门关上了，把我们和诡异的负一层隔离开了。
咔咔的机器声音传来，电梯开始慢慢向上爬升。
当电梯里的灯光再度亮起来，我们终于回到了一楼。
之后我和霖子把赶尸人送走，便回到了值班室。
彻夜未眠。
霖子也翻来覆去的。
“强子，没睡呢吧？”
“恩。”
“张姨和蓝教授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但想来想去，也只有两条路。
“第一，直接去问张姨；第二，静观其变，慢慢调查其中原委。”
霖子‘恩’了一声，“如果直接去问，恐怕张姨不会直接告诉你实情，如果静观其变，也不见得能得到什么信息。还记得赶尸人的举动吗？他故意提高声音说话，提醒了蓝教授，如果他们都是一伙的呢？你想过没有？”
我睁着眼睛，看着黑魆魆的天花板。
如果赶尸人和蓝教授以及张姨是一伙的，非常说不通，因为那样的话，张姨就该知道我和赶尸人今晚会离开医院，她就不会来值班室找我。
所以，我推测，赶尸人知道张姨和蓝教授的事情，但是蓝教授未必就知道赶尸人的存在。
而且，当时是蓝教授提到了王颖的事情，赶尸人才有反应的，所以赶尸人只是不想让我知道王颖的事。
否则，他在最初听到蓝教授和张姨的谈话时，就应该提醒他们赶快离开了。
“恩，有道理，不过，我觉得明天张姨一定会再来找你的。”霖子缓缓地说。
我告诉霖子，等明天张姨来了，先看她怎么说。
然后我要当面问她今晚的事情，因为我不想再等了。张姨对我很好，我相信她不会害我。
除了这一件事，压在我心里的还有另外两件事。
一件是关于小雪的，我始终不放心她。
另一件则是关于姐的病的，但愿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就这样，一直到天亮的时候，我才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没睡多久，王颖就来了。
我和霖子很默契，谁也没提昨晚的事情，包括负一层的太平间，我们都不想把她卷进来。
“小颖，我还没问你，你有地方住吗？”霖子关心地问。
“我们家在市里有房子的，放心吧。”她安慰我们似的，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差点忘了，王颖也算是个富二代，虽然我不清楚她家的具体情况，虽然那些萨满教的信徒都被暗杀了，但王颖应该并不缺钱花，也有地方住。
“你姐姐有消息了吗？”霖子小心翼翼地问。
王颖摇摇头，“她一心只想报仇，我跟人打听过，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一片玉米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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