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消散,日沉大海,宁疏狂裹着厚厚的披风坐在院子里……
晒着月光。
“小姐,夜里风大,不如进屋去吧?”雪兰劝道。
宁疏狂点头,夜风都把她怀里的一盘菠菜吹冷了,“你要回去就回去吧。”
“雪兰不敢。”
宁疏狂扒拉着菠菜,“那就陪着我吧。”
“是。”
雪兰不知道这一陪就是一整夜啊!
这其间,宁疏狂吃掉了三盘菠菜,喝了四壶热茶,加了五件衣服,最后回房间把棉被拖了出来……
雪兰坐在台阶上好几次被冻醒,都以为她家小姐坐在石桌上圆寂了。
清晨的时候,无痕推开房门出来,宁疏狂歪七扭八地睡在石桌上,圈成一团,头磕在石桌上,长发像女鬼一样垂着。
“宁……”
宁疏狂觉得难受,动了动,身子一歪就要摔下来,无痕上前下意识地接住了她。
晨曦混着女子身上清冽的冷香,无痕莫名想起了药屋里宁疏狂摔在他身上的样子……
心有悸动,无痕松了手,宁疏狂连人带被子摔在地上。
“嘶!”
宁疏狂在睡梦中倒吸了一口冷气,我的腰……
腰?
宁疏狂猛然惊醒,连忙去摸自己,“我的尸体我的尸体!我——”
没碎,吓死我了……
宁疏狂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活下来了,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无痕?
该死,这人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
宁疏狂飞快地整理好表情,抬头,“早啊~”
无痕冷眼看着她,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那你不知道接住我?”
“不愿意。”
哇,这态度真是猖狂!宁疏狂恼了,“你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合适吗?”
无痕没有回答,一副不想理会的样子。
“哼!”
宁疏狂气呼呼地抱着被子走了,一脚踹开了房门,虎虎生威地栽进床里睡了。
雪兰听到动静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了无痕,吓得她咽了一口口水。
“风大。”
“啊?”雪兰一头雾水,“风大怎么……”
无痕不耐烦地看了一眼大开的房门,脸色有些阴沉。
“啊啊!是,我这就……”雪兰反应过来,飞快地把门关上了,可一转身无痕就消失不见了。
大早上的,不是见鬼了吧?
……
……
宁疏狂睡到傍晚才起,坐在床上啃着她的水煮春笋,清风院外头很热闹,饶是宁疏狂窝在房间里都听见了喧闹声。
“府里怎么了?”
“是……”雪兰吞吞吐吐地不肯说,生怕宁疏狂听了生气,可有趣的是宁疏狂是不听也会生气的主,冷冷的眼神扫过来雪兰就蔫了,“是陈家来下聘了。”
雪兰语速飞快,说完就低着头等宁疏狂摔盘子。
“顶风作案,陈家真是勇气可嘉啊。”宁疏狂又往嘴里塞了一块春笋,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正咔咔咔地咬着。
雪兰以为宁疏狂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是为了陈祈安,殊不知这是食肉动物与命运抗争时的决然。
“去给我准备一套合适的男装。”
雪兰一脸苦相,您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您要出去?”
“嗯。”
“那我陪小姐一起去吧。”
“不用了,无痕会保护我的。”
“……是。”
宁疏狂换好男装就去了前院,陈祈安刚走,看饭桌上杯盘狼藉的样子,显示在这里用了饭才走的。
“英叔,府上要办喜事了,给你一天的时间,把红绸子都挂上,该置办的都要置办好。”钱氏一边喝茶一边吩咐着,“给我办得风风光光的,把库房里最好的金银玉器都拿出来,这是要送到陈家去的嫁妆,丝毫不能懈怠,不然会让人看笑话的。”
“二姨娘,府上的支出用度不是我能决定的,这件事我得请示过小主子。”英叔道。
“不用请示她了。”宁易道,“这府上由我说了——”
“二叔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是吗?”宁疏狂走进大厅,转身在宁易对面坐下,“这是侯府,不是宁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
“二叔嫁女儿却来问我要钱要嫁妆,这是哪来的脸面啊?”
“这侯府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也是有份的,如今你这么生分,斤斤计较——”
宁疏狂直接打断宁易的话,“这是先皇赐给父亲的府邸,是靠着父亲的俸禄和抚恤金撑着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是要六亲不认啊!”宁老夫人气得拍桌子,“跟你父亲一个样,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宁疏狂目光一冷,伸手将茶杯扫落在地,砰的一声,茶水四溅,众人都被她吓了一跳,不免有些心虚。
这乌烟瘴气的一家人让宁玖妍觉得头疼,她给宁老夫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就此作罢。
宁易尴尬地轻咳一声,摆出一副不可理喻的模样,“罢了,这门婚事用不着你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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