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委屈，当年我们兄弟几人，从觅州府城出来，那才叫一个凄惨，山洞都睡过。这也还罢了，偏偏教江湖上的朋友取笑，心中有苦说不出，那才委屈呢。”
贩酒郎猛地灌了口冷水，刺激着舌尖，却是不吐不快。
“那时候落难时分，进个客栈，连店小二都要斜着眼睛看人，那……真是草他娘的，现在走在大街上，这身上的镖服，就是咱兄弟们的脸面。”
渔夫马钟拍了拍胸脯，痛快道。
他脸上说得笑容灿烂，可眼角却隐隐有着泪光闪烁。
李御微笑着，把头低下，看着地面上的杂草，上面还有一只蚂蚁在爬来爬去。
这时候，坐在李御左侧的燕三郎开口说话了，道：“说起来，诸位落难，也只是没尊严罢了，哪像我们兄妹，连性命都拿捏在别人手里，吃个饭都提心吊胆，就像杀人的工具，终日被上面的人豢养着，就是跟恶狗相比，也所差无几。”
燕三郎说得平静，嘴角也只是浮现一丝浅浅的苦笑。
他身旁的燕小璐，始终睁着眼睛，没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
贩酒郎几人听得沉默了，他们没想到燕氏兄妹的日子，比他们还要凄苦得多。
身为杀手，其实并没什么自由。
其实，说自由，那是奢侈了，能完成任务，能留住小命就不错了。
“来，卓姑娘，把我们包裹里的那一袋竹叶青取来，我要同兄弟们喝个痛快。”
李御向着对面的卓清怡说道。
他不忍心把眼下的气氛继续推展下去，提出喝酒，转移众人的视线。
“好！”
卓清怡清澈的目光看了他一目，似乎看出了他的用意，很意外的答应了，没有丝毫的小性子，起身取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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