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怎么说，他们两个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如果真的想要再出去见那个人，一面的话怕是已经不能了。
但是埋藏在心底的欠了那个人千万年的一句抱歉，却来不及再说出口。
当初是他们要入侵属于那个人的家园。
当初也是他们想要屠杀那个人的子民。
可是到最后的时候，那个人却选择了原谅。
并不是说那个人很圣母，或者说是带了几分怯弱的感觉。
那个人是真真正正的考虑到了世间的平衡。
哪怕之前是因为他们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那个人也并没有再追究。
大概是比起来那些能够影响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的事情跟一些比较小的事情并不是很冲突，所以她就选择了放下。
这样的感觉很突兀，也很违和。
就像是在当初的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在忙着争夺灵界这一个堪称是宝地的地方，而那个人却依旧在为着所有的苍生考虑。
人与人之间也分着三六九等，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的品质高下立见。
“孩子，若是从这里出去，你能看到那个人的转世，记得替我们说一句抱歉。”
神荼满含歉意的说道。
抱歉，在千万年前入侵了你的小世界。
抱歉，才千万年之前我们挑起了战争，屠杀了你的子民。
抱歉，是我们让你连那些人都疲于应对。
有太多太多想要说出口的话，想要道歉的话，在这个时候全都哽在喉头，掩饰在自己的心底。
说实在的，当初的那一件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天道的存在的话，他们也不会参与进来。
当他们被这一位听到大人禁锢在这里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她的煞费苦心究竟是为了什么。
每一个小世界都有着自己的天道，这句话是没有错的。
每一个小世界的天道都管辖着属于自己小世界的子民，这也是没有错的。
但是比较关键的是先做事。管辖着他们的小世界的天道，能够轻易的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只要在他们可以操控感值的范围之内，那个人究竟是生是死，完全要看自己小世界天道的心情来决定这一切。
那个人虽然将他们禁锢在这个地方，但是他们的身体和他们原来小世界的天道的之间的联系却已经被切断了。
大概是到最后的时候，时间有些来不及。
他们受了重伤，才回到了这样的一个小地方。
后来的时候，因为根本无力回天，他们索性舍弃了自己的身体，以魂体的方式留在这个人间。
索性曾经是一个神，有着强大的力量。
他们能够依靠自己的魂体活上千万年。
也许在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也曾经沾染上了几分执念。
想要活下去，想要活着，看到那个人，在某一天的时候看到那个人的到来的时候，他们能够真诚的说出一句抱歉。
有的时候在不受控制的伤害过一些人之后再恢复过来自己的甚至的时候就会满含歉意。
在最初的那场战役被自己小世界的天道召唤出来的时候，他们是茫然的。
但是在他们来看小世界的天道对于他们所发出来的话就像是神一样的指令。
不，或许更加严重，能够剥夺一个人的意志。
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参加到那场庞大的战役里面，到最后的时候手上沾满鲜血，然后余生在满满的愧疚里面度过。
凌越不知道当年那场战役的细节，也并不知道战役所产生的原因是什么。
但是这些人说话的时候，那种沉重的语气却让人觉得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他知道一场战役是天道之间的战役。
他知道在那场战役里面死伤的，人数很多很大。
但是他不知道在那场战役里面，战役产生的原因是什么，参战的家族有谁，还有就是这场战役持续的时间到底是怎样的。
他在想着是否在千万年前的那场战役里面，曾经有人背叛过那位第一任天道。
如果有的话，当初又是什么样的丰厚的利润或者说是报酬能够让那个人谋害到第一位天道大人。
“等我见到她，我自然会替你们转达的。”
不管是那个人有没有回复自己成为天道的时候那一部分的记忆。
但是总归身上沾染着因果，想要了解这份因果还是要老老实实的做出自己的保证比较好。
神荼，郁垒，他们两个人把自己当做是传承人一样培养，这就是所谓的因。
他们提出要求自己去按照这个要求去做一些事情，也算是全了这两个人的心愿，这就是果。
在一个小世界里面，总会有着所谓的因果的存在，只有因没有果，那是不可能的。
因果相互制约。
才能够让人不断的进步。
神荼听到凌越保证的话，微微的笑了笑。
等到他们完全把自己的力量交给自己的继承人的时候，也就是他们身体消散的时候，他那个时候，自己说不定再也没有机会去看那个人，一眼也就再有没有机会从自己的嘴里面说出一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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