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她眼里的震惊，惶恐，担忧，害怕。还有，狼狈的自己……
啊，一直以自己最好的面貌展现在她眼前的自己还是这样丢人了呀……
可是，看到她肯看自己一眼竟莫名的觉得不枉此生了。
“凌……越”她缓慢的开口似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身为死神的她第一次丢了死神的尊严，慌乱的像个孩子：“你……你别吓我……这不是真的……凌越，这不是真的。”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掩住他的伤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灵魂寸寸碎裂的痛苦渐渐的袭来，就算是如此，他还是笑着开口。
“我，贪图了玖儿一世，追了玖儿一世。玖儿……可有半分动心……”看，这就是他。
临死也不忘想得到她的自己……
“有……我动心了，我动心了。”她慌忙的点头。
“真……好”他释然一笑，那个女人哪怕为了骗他也好，心动过，便不枉此生。
身体的沉重感渐渐地传来，竟连她的容颜也变得模糊不清。
“凌越，凌越！你要做父王了，我怀了你的孩子，我怀了你的孩子！”她惶恐的开口，试图唤醒他的意识。
怀孕了？他的孩子……
怎么可能呢……
“就在你的洞房花烛夜……”
花烛夜啊，原来不是梦啊……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她哭红的眼睛。
“真的，我们的孩子。”她点了点头，含泪而笑。
他笑了，原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惜，太晚了……
他轻抚在她的小腹的手终于重重的落下，就连呼吸也渐渐地消散，体内的魔气也散溢一空。
他的灵魂游离体外，从他的脚部开始寸寸湮灭。
他清晰的看到她为自己哭红了一双血眸，哭红了一头白发。
哭的万千厉鬼哀号，万界生灵颤抖。
她缓缓的抬起头，气息变得彻底。
红发红眸，万界至尊的杀神再临世间。
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她的双手染上无数人的鲜血，足下也盛开了万千的彼岸花，那是她的血啊……
痛及心扉便就地入魔，杀伐之意肆意的在她的周身围绕。
“吾，要尔等陪葬！”她冷冷开口，以手为刀插入无数人的心脏。
她入了魔，为自己入了魔……
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却来不及再制止她近乎疯魔的杀戮便湮灭在这世间……
灵魂湮灭，永无转世轮回的可能……
一滴眼泪顺着他的眼尾落下，在他灵魂湮灭的最后一个瞬间落在了地上。
终究，还是伤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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