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端木菲穿越大燕州，坐了两个多小时地铁，来到房山。
之前已经和万世地产沟通过这边接洽的人员。一到售楼处，便有置业顾问接待她了。
“你好，端木小姐。我叫李洋，是幸福四季销售。”
“你好。今天麻烦你了。”
李洋带着她进入内部，一边热络地说道：“之前你公众号发的那篇翡翠生活馆推文，我们每天都在看，现在点击量已经上七千了，端木小姐你真是厉害。希望也为我们项目带来些新的起色。”
“我也是初次尝试商业化，摸着石头过河，还有许多摸索学习的，未来应该会更好的。”端木菲笑道。
今天是周末，售楼处人不少。销售按照动线一一介绍。从品牌墙开始，然后是区域地图，万世做了个立体的，粘贴在墙上，很是新颖。接下来是沙盘，那巨大的沙盘显示项目体量巨大，开发周期很长。另一面墙上播放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宣传片。售楼处的一角辟出一方二十平米左右的书吧，当前热门的榜单书籍都在侧。美丽的水吧小姐会端来不同的茶饮、果饮，询问客户喝什么。书架上还有几个充电宝，防备不时之需。房山项目虽然是刚需盘，但这一套接待流程，比豪宅也不遑多让。
端木菲再次疯狂拍照，留着以后给客户做展区包装建议。接下来参观园林展示区和样板区。毕竟是大开发商，东西做的相当不错。
末了，置业顾问还问：“端木小姐，咱们区域自从地铁开通后，发展潜力相当不错，又是万世做的项目，产品很好，最小户型的价格也还接受，你是否考虑来一套？”
真是尽职的销售，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推销。价格虽不高，首付也要几十万，对于刚工作一年多的端木菲来说，也着实触够不到。
“我暂时不考虑了，工作在北边，将来置业大概也近水楼台解决了。”
她正待离开，看见售楼处二层有一男一女。女人形色干练，举止之间自有女强人风范。“张总，你留步，希望有机会我们可以合作。”
端木菲认出了她，是许婷臻。“她怎么会在这里？”她心中疑问。
往外走的许婷臻一眼看见了端木菲，有一刹的讶异，随后她快步到了端木菲面前，“你好，木菲。”这是她们第二次见面，在烟火人间，她自称的名字。
“许小姐，好久不见。”端木菲本应称呼她师嫂或者君太太的，但是真的叫不出口。
“原来你们认识啊？”李洋问道，“端木小姐是我们合作的KOL”。
KOL，关键意见领袖，这个称呼让许婷臻刮目相看。
“不光认识，还是我的学妹呢。”，转而许婷臻热情邀请，对端木菲说，“我也正要走，不如同行？”
“可能不太顺路，我…”端木菲的婉拒还未出口，被许婷臻挡了回去。“相请不如偶遇，一起吧。”她目光灼灼，眼含真诚，李洋都要替端木菲答应了。
出了售楼处，在停车场，端木菲看到了君樾的捷豹停在那里。
许婷臻上了驾驶位，从容说道：“不管你住哪，我往东北方向开，总是没错的。上来吧。”
是啊，房山在西南，相对这里，哪都是东北咯。
端木菲坐上了副驾驶。
许婷臻开车没那么快，胜在平稳。“上次你帮了我，不知道我今天有没有那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咖啡？”
“只是举手之劳，你不必太客气。”端木菲和她相处，很不自然，本能想拒绝。
然而，许婷臻开出一段距离，进入一个商圈，便停下了车。这里有个漫咖啡。
端木菲长呼吸一下，让自己进入那种提案时的空灵状态。NoBigDeal。
点了两杯咖啡，两个提拉米苏，许婷臻漫谈起来。
“介绍一下，我现在地产之家公关部，说起来咱们还是半个同行。以后专业上、业务上不妨多交流。”
端木菲没在意后半句，只是听到了地产之家公关部。“你认识…南波涛吗？”
“世界真小，呵呵。我们分属两个部，都是总监，各自抗业绩。”许婷臻再次感慨，看她年纪轻轻，人脉却不浅。
端木菲想起了初见南波涛，做了几年媒体的他被排挤去了一穷二白新成立的公关部，干了一年略有起色，公司又空降一个部，两部隐隐竞争起来。他的日子想也是不好过吧。
提拉米苏已经上来，许婷臻递给她一块，说道：“请。说起来，你可是我和阿樾的贵人。阿樾前几天还说，你帮她介绍客户，希望有机会请你一起聚聚呢。”
端木菲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凭着她对君子之风的理解，师兄是绝不会这么说的。她淡然一笑，道：“我们公司和营缮精匠共同服务过几个项目，彼此有一些了解，开发商问起，我们便推荐了事务所。至于事务所让哪个设计师来做，我确实不知。所以，你不必谢我。”
“其实我今天约你，一方面巧遇，另一方面我也有些私心。我初入公关行业，人脉并不如何深远，今天去房山也是辗转朋友介绍，试着拓展一下。多一个朋友多一条出路。未来如果你这边帮忙引荐，比如天曜地产、万世地产，我自当会有厚报。”
端木菲不喜欢这种做派，所谓的undertable，虽然现实便是如此。再者魔比斯之前和南波涛已经有过几次愉快的合作，他不想破坏了规矩。“我们服务的开发商，很多是自有其合作的公关公司的，我们能影响甲方的微乎其微。所以，我恐怕爱莫能助。”
事已至此，两人便也无话可谈了。
许婷臻忽然问道：“木菲，你喜欢音乐吗？”
这样的神转折，让端木菲错愕，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自然是喜欢的，压力大的时候常听。”
“可有喜欢的乐队？”在她回答完，许婷臻立刻快语速地抛出第二个问号。
“也是有的。有才华、有态度的乐队，尤其喜欢。”
“那你喜欢星空吗？”许婷臻直视着她的眼神，似乎要看尽眼底深处。她的眼睛也如漩涡一样，似有魔力一般。
“生活中有很许多人，只是怯懦地望一眼星空和月光，继续紧握兜里的六便士。喜欢星空的人都值得尊敬。抱歉，我想我该走了。”
端木菲转身，许婷臻注目她的侧颜，又摸摸自己同侧耳边的一个小拴马桩，眼神越发迷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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