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摩拳擦掌，喊了两个人把长孙宗拽到旁边屋子。
不过片刻，长孙宗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工厂。
随着动静越来越大，工厂里做事的人都忍不住打了寒颤，那人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让一个高大的壮汉惨叫到这种程度。
倚靠在门框上，秦铭打了个哈欠：“别光让他叫，说话才是关键。”
看似不大的声音，却清楚地传进了屋里的王勇耳中。
王勇探出头，脸上有红色的点。
“大人不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大概盏茶的时间，王勇拿着块帕子，一边擦脸一边走出。
“大人，结果出来了，那人确实是长孙家的，不过是长孙家的远房亲戚。”
一句远房亲戚，秦铭挑眉：“有多远？”
“非常，非常远，起码得表个几百里出去。”
秦铭扶额：“能到长安来的，就算表出了几百里，也必然在长孙无忌那边露了脸，你给我仔细的问，必须问清楚，这件事和长孙无忌有没有关系？”
“是。”
王勇再一次回去，这次呆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才再次出来。
彼时屋子里已经没了动静，工厂里的人个个胆战心惊，生怕刑罚会落到他们身上。
而秦铭，正坐在当中的屋子里，悠闲地喝茶吃点心，仿佛什么都不知道。
“大人，这件事是长孙家管事指使的。”
长孙家管事……
秦铭抓住五个字重点：“长孙无忌没插手？”
“目前来说，我问出的是没插手。”
“继续调查，这件事必须……”
秦铭没把话说完，但王勇明白他的意思，这件事必须和长孙无忌有牵扯，要不然工厂没法处理。
知道这点，王勇没再逗留，去琢磨该怎么将两件事连起来。
秦铭等了片刻，去工厂内部转悠了一圈，挑出几个问题，才慢悠悠的离开。
他还得去写章程，明日早朝要说的太多了。
次日早朝，秦铭拿出写好的章程，百官借着这个章程商量一番，终于定下处理吐蕃的方式。
这件事被长孙无忌接下，并且由他出面和高句丽沟通。
与此同时，工厂被找麻烦的事在早朝结尾时被点出，说的人还是魏征。
“皇上，明面上看这件事并不严重，但臣以为，这件事有公主殿下在其中，那必然和皇家有关，这莫名其妙的找麻烦，分明是不将皇家威严放在眼中……”
说这话的时候，魏征一直看着长孙无忌。
他没避讳，其他人自然也能看出，一时间，大殿上的氛围显出几分凝滞。
哎哟，这情况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你说的不错，秦铭，你出来讲讲细节。”
虽然有些措手不及，可秦铭也不意外，有一说一，直接将长孙宗以及他的来历点出。
听到长孙家三字，李世民脸色瞬间难看：“长孙无忌，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长孙无忌心里一跳，按下恼火走上前：“回皇上的话，这件事臣并不清楚。”
“不清楚？”魏征嗤笑，“人都拿着长孙家的名义做事，你会不知情？不是我说，长孙大人，太虚伪可不好做事。”
“何为虚伪？魏大人，你这么明晃晃的说我，你呢？”
“我？和长孙大人比起来，我这性格可真是一点都不够看。”
两人一来一回，整个大殿上都是二人的对话声，秦铭反而成了旁观者。
见状，秦铭摸了摸下巴，也乐得被无视。
龙椅上，李世民察觉到秦铭想法，再看争执的魏征和长孙无忌，忽而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魏征和长孙无忌争执成这样，作为中心，秦铭却在看戏，实在是……一言难尽。
“行了。”
李世民一声厉喝，大殿上顿时寂静。
他说：“不管此事与长孙家有没有关系，人竟然是出自长孙家，长孙无忌，罚你半年俸禄以示惩戒。”
“是。”
如此，这件事算是结束。
早朝结束，秦铭刚到皇宫门口，就被王升从后面喊住。
“秦大人，皇上让您去御书房一趟。”
“不知皇上让我这时去御书房，所为何事？”
王升笑笑，低头说：“皇上的心思我等无法揣测，秦大人若想知晓，可直接去御书房。”
言下之意，就是他什么都不会说。
见此，秦铭叹了口气：“王公公，皇上与我也没什么坏事，稍微透露一点，一点点就行。”
秦铭比了个拇指指尖的大小。
王升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这件事，和早朝最后一件事有关。”
早朝最后一件事？
秦铭心里微动，王升说的是长孙宗的事，可为什么，皇上要特地把他喊过去说这件事？
压下疑虑？
秦铭跟着王升到了御书房。
“参见皇上。”
“免礼。”
秦铭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角，低眉顺眼的站着不动。
“你就不问问，朕让你来有什么事？”
秦铭恭敬的答：“臣觉得，皇上很快就会说，不需要问。”
李世民冷哼一声：“你倒是敢说。”
“都是皇上给的胆子。”秦铭理直气壮。
李世民：“……”
得，这还是他的错。
“朕不与你说这些的话，那个长孙宗和长孙家到底什么情况？”
“回皇上的话，关于这一点，臣也不太清楚。”
“是不清楚还是不想说？”
秦铭反问：“这两者有差别吗？”
“你觉得呢？”
秦铭问，李世民也问，一句话反反复复，怎么也没说到重点。
御书房中一片寂静，随着时间流逝，秦铭叹了口气。
“皇上，臣是真的不想将这件事闹大。”
“还有两月便是乡试，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名望，能接下主考官一职？”
秦铭默然，以他目前的名望，考官可以，但是主考官不行。
“皇上，臣一直都在想，臣必须要做这个考官吗？”
“不用想，朕让你做，你必须做。”
不是李世民刻意往秦铭身上压事，纵观满朝文武，能和世家对上，且一点不落下风的，唯有秦铭。
就是魏征，对上世家都有百般顾虑。
“秦铭，朕不需要世家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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