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斗过七十余合,不分上下。华清芬心中焦躁,心想许月邻若与偶耕一直斗到天明,山庄中有人听到动静,他们定下的周密计划便不攻自破。她在暗影之中挪动脚步,来到牧笛身边,趁她正在出神,陡然发力将其擒获。牧笛在她手中,生恐偶耕分心败下阵来,并不挣扎,只是冷冷说道:“你那妹妹数招之内定遭败绩,你还是放开我为好,省得受她训斥。”
偶耕余光所至,早已看在眼里。他连出三拳,『逼』开许月邻的剑招,厉声说道:“我与你比武,你的人为何不守信义?”许月邻长剑一抖,冷冷答道:“你赢了我,自然放人。你若输了,她与你一起死。”剑光闪烁,招式更为凌厉,剑气所及,石壁上的湿气瞬间凝为冰霜。
偶耕发起恨来,当下招式一变、真气流出,拳掌虎虎生风,恰似飞瀑倒流、雪山崩摧。许月邻穷极平生所学,使出杀招,一把宝剑极尽变化之数,却一剑一剑刺空,却似与混沌交手、同虚默过招。
牧笛的身影在偶耕余光之中,华清芬的柴刀横在牧笛颈上。偶耕拳影飞动、掌风刺骨,攻势如『潮』。许月邻长剑收回,转攻为守。她手中宝剑虽是锋利无比,仍在偶耕的攻势下左支右绌。她生平未遇见这样的劲敌,不免粉面赤红、柳眉倒竖,愈发心狠手辣,想在忙『乱』之中突然叫杀,一剑结果了对手『性』命。偶耕恶她咄咄『逼』人,运起一口真气,迎着宝剑挥出一拳,打在剑刃上,然后欺进一步,使出空手夺白刃的功夫,硬生生将宝剑夺走。
许月邻大惊,伸手来夺宝剑。偶耕将剑扣在身后,一掌拍出,正中她的左肩。许月邻倒退两步,跌倒在地。身后三寸远,便是悬崖峭壁。偶耕体内真气流行,分寸拿捏得极其精准:既要示以眼『色』、晓喻情理,又不至于失手伤人『性』命。
偶耕回身走向华清芬,命她放人。华清芬扣紧牧笛,与他对峙。偶耕回头看着许月邻,说道:“姑娘学得一身好本领,却没学到信义二字吗?”许月邻虽吃了一掌,但她甚是自负,以为是自己一时疏忽才被他偷袭得手,因此不肯服输。偶耕将剑掷到她身前,说道:“你我切磋武艺,适可而止。还请姑娘放人,我们好说好散。”
许月邻拾起宝剑,想要再次进攻。牧笛冷笑一声,说道:“姑娘身后已是绝壁。如若再次跌倒,恐怕就没这么幸运了。”许月邻听罢,面上现出难堪的神『色』。
华清芬冷冷说道:“妹妹,若要成事,休要拘泥于男人的那套假仁假义。这对狗男女现在不杀,必定是无穷后患。”牧笛说道:“你杀我容易。然而我心中不服。大不了偶耕和你那妹妹再比试一场,看看谁赢得了谁,谁杀得了谁。”华清芬喝道:“你闭嘴!我们一拥而上,定将你们砍为肉泥!”
偶耕慌忙招手,对许月邻说道:“还请你恪守诺言,放过我们。今晚之事,我们不说与外人知道。”许月邻仍想比试,偷偷看了牧笛一眼,没想到牧笛一直看着自己,眼睛里『露』出鄙夷。
许月邻心想:比武输了,不过是一招不慎;面子上输了,这对男女到了黄泉路上也还会耻笑我。她收剑回鞘,将脚一跺,说了一声:“放人。”华清芬见她已下决心,不再相强,当下收起柴刀,将牧笛推了出去。偶耕接过牧笛,拉着她便走,却被华清芬拦住。
偶耕一脸惊愕看着她。华清芬微微一笑,对许月邻说道:“你曾起誓,若有青年男子赢了你,你便嫁给他。现在这愣头小子赢了,你择他为婿吧。”一语点醒许月邻,可她本来就不服输,又怎愿意仓促之间就许下婚嫁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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