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花附和，“而且婚前签署个人财产证明也不是多新鲜的事情了，其历史能追溯到古地球后期。凌扬脸皮薄，我怕他不好意思跟你提。所以我就和我妈来了，希望把事情提前谈好。还是那句话，虽然我们不是很支持你们，但我们会尊重你们的选择的。对了，这是我们出具的证明初稿。要不你先过过目？”
最高礼仪的纸质初稿证明被送到了宁霜霜的面前。
米乐乐没好意思细看，但也快扫了一眼，好嘛，至少十多页。
其实签署婚前个人财产证明，米乐乐还是支持的。既尊重了对方，还包括了自己，双赢嘛。
可有一点不可忽视的是，结婚前先把各自的钱掰扯清楚，这终归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宁霜霜强忍着难堪翻看了一下文件，其中条款细致到，交往过程中彼此互送的礼物也要在分手时各归各位。
如果已经丢失了，价值低的可酌情再商；价值高的，就必须等价赔偿。
还有一点说到了婚后生子的问题。里面写道，虽然宁霜霜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但没有一个是凌扬的。所以宁霜霜必须在婚后也给凌扬生一个。这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在两人分手后，都必须交由凌扬抚养，宁霜霜需要按月支付抚养费。
假如两人分手时，孩子还未出生，那么宁霜霜也不准打掉孩子，需在孩子出生后把孩子交由凌扬抚养。
这种婚前签协议的流程之所以一直不能完全普及，其问题就在于这里。因为当谈论到细节时，总是不可避免的会让人产生被物化，被评头论足的侮辱感。
宁霜霜看不下去了，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只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得走了。如果不介意的话，初稿能让我拿回家看吗？”
凌花大姐满面笑，“当然。如果你没问题的话，和凌扬一起讨论一下细节也可以的。我们这些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像他的仇人一样，你说话比我们说话可都好使。”
凌母起身，“打扰了，宁女士，这顿我请。”
母女俩相当有教养的告辞离开了。
米乐乐伸手就抢宁霜霜手里的文件，“都写什么了？你脸色可不太好看。”
宁霜霜任她看，她自己则无力地望天，“按说我有过一次经验了，如果真的再结婚的话，不用男方提，我自己也会主动提婚前签署个人财产证明事宜。可是乐乐，今天我才发现，这种事情它真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经历啊。如果之前我觉得凌扬还好，可以结婚的话，那么在谈过这事以后，我现在则觉得，其实不结婚也行。我也没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她说话间，米乐乐已经把厚达11页的文件都大致粗阅了一遍。
从法律上来说，里面哪一个细节都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
但从情感上来说，里面某些细节真的让人忍不住想掀桌。
这是准备结婚啊，还是准备划地盘合租啊？你是去过日子的，不是跟人合作办公司赚钱的。你算的那么清楚是想怎样？是不是想把全家都变成合同工？
米乐乐拍拍宁霜霜的肩膀，“我也觉得你只恋爱挺好。自己有钱有房有孩子，再来个男人添添生活情趣就挺完美了。娶他，啊不，嫁他有什么用？万一哪天闹崩了，人家给你买的内衣内裤你还得照价赔偿。”
“是吧？我也这样想。”宁霜霜起身，“行了，走吧。多亏我已经是40岁而不是30岁了，已经老到没有冒险精神了。”
米乐乐跟着她往外走，“那你回去会跟凌扬谈这件事情吗？”
“谈，当然要谈。人家娘俩儿不就是打着让我先提出这事儿的主意吗？成不成的，她们都不吃亏。”宁霜霜深吸气，“没事儿，我也不吃亏。”
“你能这么想最好。”米乐乐伸手一勾，架在了宁霜霜的肩膀上，“行了，我们回家！”
两人开的一辆车，先到的乐学托管。一下车，米乐乐就看到了等在乐学托管的凌扬。
因为才毕业，所以身上的学生气还没有被社会打磨干净。哪怕他跟严谨方一样都穿着衬衫西裤，但他还是会给人一种在校大学生出来打工的感觉。
年轻，太年轻了。
米乐乐看了一眼宁霜霜，眼神暗示，不用多长，多长十岁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看着让人不放心。
宁霜霜却比米乐乐想的开多了，她很自然地下车然后迎进了凌扬大张的怀抱里。
凌扬亲亲她的发顶，流露出来的爱意让米乐乐脸红捂眼。
小狼狗的热情真是让人不忍直视。
双方随意打声招呼，凌扬就带着宁霜霜上车复又离开了。
老太太抱着小米粒儿过来，“知道回来了？一玩儿就是一整天，你可真行！”
小米粒儿“呀呀”叫着扑进久违的妈妈的怀里，貌似跟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米乐乐就道，“奶奶，看来我下次可以考虑个两天游或者三天游的了。你看她，没哭没闹吧？”
老太太也就是那么顺口唠叨两句，当然不是真埋怨米乐乐，“没哭，也没闹。那你也不准什么两天游三天游的！孩子还小呢，你不想着天天好好带孩子，你老往外跑什么你。像我们那时候哪敢远走啊？出去逛个商场都得把孩子带着，就怕孩子找不到妈了再哭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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